“我听说过蒙古纲此人,是个心胸坦荡之辈,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致使国家损兵折将,竟然会听从你们的命令?”
“这有何难?高俊此人反意已彰,谁人不知道现在山东全是他高俊的天下,杀了此人也是为金朝除内患,蒙古纲心里并不反对!”
“这倒还罢了,但是毕再遇所率领的镇江屯驻大兵乃是官家在淮东的主力,宿州宋军安能不救?”
吕仲骐有些残忍狡猾的笑起来,他的笑声非常急切,仿佛是看到猎物的野狗一样:“毕再遇过于刚正,谁人和他相处的好?史弥远手下的三衙管军对此人也是记恨多时,如果让毕再遇再打胜仗,此人少不得又要步入三衙,倒不如就让他在徐州城下成全了为官家尽忠的美名。”
李全略微皱起眉头,这些年战场纵横,他见过的明枪暗箭真是不少,但是朝堂上这些杀人不见眼的东西,还是一次次的超出他的底线。
“真是衣冠禽兽啊。”思考了半天,李全才长叹一声:“如果再和这些人相处下去,我真怕有一天连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还是请将军赶快决断吧,将军只要占领海州,彻底阻绝毕再遇和高俊东进的通道,就等于将他们俩一并封锁,届时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二人的覆灭。
而将军本就是淮东劲旅,打垮蒙古纲并不为难,之后就可以进军山东。张林早就是被将军所降服之人,等到了山东,必然也恭迎将军入主。到时候在蒙金宋三家待价而沽,裂土称王,岂不美哉?”
吕仲骐所说的这些话,对高俊来说确实一一应验了,高俊惊讶的发现,金军主力虽然退回徐州,但是并没有派出部队截断毕再遇与宿州宋军之间联系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与自己相沟通,合谋进攻毕再遇。
宿州的宋军和徐州的金军似乎都形成了一种默契,金军攻打毕再遇,而宋军攻打高俊,绝对不救援友军,各自拿一个人头回去当战功。
按理来说,金军只要出动两三百名骑兵,就完全可以截断宿州宋军前进的通道,然后就可以与自己联合攻打毕再遇,但是徐州军军却丝毫没有援助自己的意思,他们已经放弃了高俊。
高俊终于意识到情形不对了,此时探马已经来报,驻扎在宿州的宋军已经准备东进。
宿州宋军包括建康府屯驻大兵、马军行司和池州屯驻大兵三支兵力。这次攻打高俊的是马军行司大将、统制官萧从俭,他沿灵璧而来,可能是打算会合忠义军主力,再行进讨。
“这个萧从俭是马军行司的马军统制,麾下有马军三千,又有马军司前军步卒五千,加上有忠义军助阵,如果此人不急不躁,务求合围的话,着实难以对付,最重要的是我军现在后路被断,没有补充的话,恐怕难以战胜。”高俊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但是此刻唯有兵来将挡,争取将之引出,一战而决。
一声令下,高俊率领潘正、孙庭、纥石烈志各部,在黄河南岸扎下营寨,派出觇骑,准备在河曲处与宋军决战,最大限度限制宋军骑兵的发挥。
复杂的军令一件一件的布置下去,高俊的心情倒也平稳了许多:宿州的宋军还是托大了,居然只派这么一个萧从俭来,如果宿州的两路宋军齐头压上的话,高俊现在就可以去跳河了。不过想来也是,宿州何等重要的城市,还要以此为跳板继续北伐,怎么可能倾巢而出对付已经孤悬敌后的自己呢?只能派萧从俭这么一支偏师而来,配合忠义军这一群败军之将。
想到这里高俊更加轻松了,布置完毕后,开始想办法吸引萧从俭上钩,过程比他想象的容易。
萧从俭祖籍并不源于中原大地,他的祖先是农耕放牧于阴山之畔的库莫奚人。在唐朝的时候,库莫奚族被简称为奚族,并且与契丹人逐渐结盟,等到辽朝建立的时候,奚族作为契丹的盟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