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最简单不过的武器——绊马索,为了能够绊倒沉重的高家军军兵,绳索左右两边用了十几名红袄军拉绳,效果好的出奇,最前排的几名军兵猝不及防,一下子都摔倒在地,红袄军嚎叫着扑了上来,准备补刀。
后面几排的军兵迅速停了下来,用长枪保护着他们的队友,然而最前排的军兵倒下去之后很难站起来,他们的盔甲实在是太沉重了。
正当保护队友越来越难的时候,戴庆手下的什将立下了战功,他眼疾手快的抽刀斩断了绊马索,后排的军兵赶紧站起来,继续向前,将队友纳入阵中,戴庆都的押官们赶紧把倒下的军兵扶了起来,经过片刻的停顿之后,军兵又继续前进。
相比而言,僧虔旗则没有这么幸运,同样是被绊倒十几名军兵之后,由于后排的军兵实在难以对前排进行完全的保护,有三名军兵被杀。
血淋淋的尸体被拉到中军,摆到了马车上,名牌被取下,交给赵昉,潘正指定了一名承局、一名什将专门跟着赵昉,为他拿着各类文件,保护长史。
随着进入树林越来越深入,路也分成了岔道,整个队伍再次停滞不前,军兵们都缩成一团,尽可能的阻挡敌人的突袭。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些拿着大锤或者巨斧的敌人,这一类人往往是壮汉,在队友的掩护下快速突入军兵面前,一旦你没有防住他的武器,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就是免不了的事情。
但是,对于红袄军来说这同样心痛,这样的一次突袭之后,壮汉往往就回不来了,就算他能打倒一个敌人,也会迅速被另外几人乱枪戳倒乱刀砍死——然而这样的一换一已经是最便宜的事情了,大批没有盔甲的红袄军军兵毫无价值的死在敌人的枪下。
由于潘正坚决的选择向树林方向突击,数百名骑兵白白遛了一圈,没有对高俊的军兵造成任何打击。
不过堵在树林里面不是办法,成千上万的红袄军就埋伏在树林里,他们现在正在紧急制作各种武器陷阱,砍倒树木作为路障,准备将高俊的军兵歼灭掉。
军兵们对此毫无办法,树林中没有大道,而是分成了无数小径,这些路有如迷宫,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走,这也是这类庄园保护自己的手段之一。
“准备分散突围,向于家庄的小庄前进。”潘正痛苦的下达这个决定,他知道有很多都一定是回不来的。“乐队的成员分散到各旗,把乐器都带上,谁到达小庄,记得吹集结号。”
一声令下,军兵分成数股,从不同方向继续前进,而且每次遇到岔道,就不得不再次分兵,潘正带领整个营部,艰难的向前行进。
然而这样也拉开了整个战线,红袄军们也无法像潮水一样汹涌的围上来,他们同样分成了数十数百股,从不同方向不停的突袭各路军兵。每一路军兵都像是一只凶猛的老虎被数十条野狗围着,对手正在坚韧的不断发动突袭,等待着他们疲惫、他们疏忽、他们亮出自己的软肋。
战死的军兵也无法再被拖上马车,只能让军典摘取名牌,戴庆带着他自己的一个正军都和一个贴军都,艰难的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去。
突然几声梆子响,从林子里冲出来一群红袄军,距离实在太短,长枪都伸展不开,军兵们笨拙的挥动长枪,贴军们抽出直刀,一起和敌人进行贴身肉搏,幸运的是对手身上的盔甲实在太弱,在倒下十几人之后,不得不后撤。
“王虞侯,你这人把长枪集中起来放好,从地上捡朴刀来战斗。”戴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由于作为一军首长,要时刻观察四周,他并没有把面甲放下来。
这样的做法果然有效果,敌军再次短距离冲上来的时候,手持朴刀的军兵发挥了重要作用,连续打败了两股敌人之后,大家惊讶的发现前面的路上倒下了两棵树,正在考虑是继续前进,还是换个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