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预计,前往陪尾山,大队人马要走四天。
头天晚上,吃完晚饭,斡脱将餐盘端了下去,潘正前来汇报军情。
“这么说的话,咱们的先头人马应该可以先于对手抵达陪尾山口,根据我的预计,任福的出路一旦被堵上,必然要顺山路去联系刘二祖,那个时候,刘二祖也必然知道郝定败亡,我等已经打上家门了,所以必须赶在任福前面迫近刘二祖。”高俊听完汇报,开始思索。
“这个计划太需要精巧的时间计算了,我们堵住陪尾山口之后要立刻南下,稍晚一点,刘二祖得到任福被堵截消息之后,就会率军撤回大沫堌,那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而如果我们大队人马不去陪尾山,直接南下找刘二祖,我担心他现在走得里大沫堌还不够远,他的前军探知到我们之后也可以缩回去。”
潘正点点头:“刘二祖太难钓出来了,一定要时机正好才行。”
“彭义斌、任福,都是老朋友了,潘正,你对任福还有印象吗?”
“我对此人印象很深。”
“哦?”说实话,高俊对这个任福印象不深,远远不能和时青,彭义斌二人相比。
“当初东平府一战,我们受到乌林达与的背叛,险些陷入绝境,但幸得指挥使沉着应战,终于反败为胜,生擒石硅、任福二人。”
“嗯,说下去。”
“任福此人前倨后恭,一开始似乎悍不畏死的样子,但是后来见到指挥使之后,却仿佛受到很大震动,似乎有些话要说。”
“我也确实感觉到了,刚刚被俘的时候,此人看上去大义凛然,但不知为什么,看我的表情却有些变化。”
“我注意到了,那个时候,任福在看指挥使的腰间。”
“?”高俊一惊:“潘正,你听我解释啊,我跟何志也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指挥使!之后我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任福看的,是郎君腰间的玉佩。”
即使现在天边打一个滚雷,或者是高俊立马翻回21世纪,可能他都不会如此吃惊,高俊惊愕的把腰间的玉佩拽了起来,这熟悉的玉佩此时让他感到陌生无比。
这正是程审年赠送的玉佩。
潘正的一句话,让高俊回忆起三年前那个略带血腥味的秋天。
“潘正,你可能确认,他就是在看我的玉佩吗?”
“不敢十分确认,但此事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不知道指挥使这玉佩是何来历?”潘正发现高俊脸色有点儿不豫,知道这玉佩必然非寻常之物。
“这是三年前一位生死之交送给我的,当时他说,此玉佩待到有缘之日,必知何用,可是这几年来事务繁忙,我渐渐已经忘却此事,如今看来,也许冥冥天意之间,就让我解开这些谜题了。”高俊无不伤感的摇摇头,三年前的事,让他至今都难以忘怀。
这么当高俊思念他的故人时,路哲也目瞪口呆地见到了一位故人。
路哲都的驻地位于泗水附近,这里风光明媚,处处鸟语花香,但是军兵们没有心情去赏玩风景,贴军们用斧头砍出一片空地来,在里面安营扎寨,军兵们按照高俊的要求布置好防御工事和隔火带,路哲带着一群军兵正在哼哧哼哧的挖茅厕。
眼看着这些东西都要布置好,路哲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巡查营地附近的树林,说是树林,但树木并不非常紧密,却长得十分茂盛的野草,沂蒙山一带没有遭遇黄河洪水的侵袭,人口也不像东平府那般密集,因而还保留着比较好的植被。
走着走着,路哲突然觉得这一带似乎挺适合埋伏,便叫身后的什将回去通知高俊,让贴军来,准备割草伐树。
什将刚走,草丛里面就传来一声低怯的女声:“路哲哥,是你么?”
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