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后半夜了,你该回去了,要不然我怕殷姑娘会扒了我的皮。”何志也揉了揉眼睛,这不是他第一次熬夜,很明显,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你有没有探听到喻侠的消息?”
高俊刚问完就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不说话这一点,怎么八百年来就没一点长进呢。
何志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我怎么也找不到她,她就这么消失了,连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志也,你知道,我无意冒犯你,也不想挑起你伤感的心思,但是我希望你能够预料到最糟糕的那几种情况……”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情况我早有心理预备,并且已经做了相关调查,但是非常糟糕的是,吕仲骐的消息也找不到,他没有躲藏在我们能够找到的任何吕家的地产之上,甚至可能已经离开了山东。”
何志也轻轻摩挲着下巴。“说不准,喻侠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张彩票而已,你听没听说过一篇文章叫做《星期四女孩》?”
“我高中的时候就不会再看《知音》、《读者》了。”高俊很清楚何志也要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含情脉脉的叙事是对事业的腐化,过于频繁的伤感是对心灵的侵蚀,志也,不要相信命运,天底下也没有什么不可更改的宿命,只要寻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何志也非常温和的笑了笑:“看样子这次爱情的胜利让你增添了不少信心,不说了,你赶快回去吧。”
高俊走到门口,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志也,也许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但是咱们都知道,现在有十几万人在看着咱们俩,这个时候必须冷静坚强。”
彩票销售的方案很快就整理完毕,高俊和何志也经过激烈的争论之后,决心还是让周妙儿担任发售负责人。
现在,阿兰的餐车每天要做出一千五百份单人餐,并也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菜谱,基本上可以做到“顾客要什么就做什么”,流动餐车从中午开始固定位置,并且搭上凉棚,支上了八张桌子,同时对部分重点单位开设了外卖服务,这其中就包括现在的县公廨。
每天,周妙儿赶着驴车,送来县公廨的六十五份午餐、颇黎工场的二百二十份午餐和香皂工场的三百份午餐,这种活简直不是四个年轻女子能做的。
这天晚上,县城墙的鼓楼敲起暮鼓,单身工人们也渐渐散去,周妙儿熟练的挥动汤勺,驱散了七八个不三不四、想要嘴上占便宜的人,四个精疲力尽的女子开始洗刷碗碟。
就在这个时候,何志也无声的靠近来。他没有惊动四个女孩子,默默的看着四个人洗刷碗碟。
“啊,何先生!”严小娘抬起头,惊讶的叫了一声。
四个女人连忙停了手,齐齐给何志也施礼,何志也郑重的回礼,阿兰擦着手,叫周妙儿赶紧看看还剩下什么菜,给何先生做点夜宵吃。
四个女孩子都非常感激,何志也,现在的生活虽然累,但是确实有钱赚,甚至可以说赚得不少,如果不是和先生以及他统帅的整个寿张县机关做后盾,四个年轻单身女孩子有这么多钱,怕不是早就被侵吞干净了。
一个寡妇、一个茶娘、两个被盗匪睡过的女孩子,在这个时代,并不被当作是人。
严小娘端来一碗汤饼,手都有点发抖,自从被时青奸污之后,生活变得异常难熬,回到家乡,父母唉声叹气,曾经一起的同村姐妹们明里暗里都在讥笑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她甚至想一死了之,但是幸运的是,高郎君和何先生在这个时候闯入了她的生活。
但何先生,高郎君他们不一样,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也从来不觉得女人低人一等,曾经,她也担心何先生是想养一两个小的,但是这么久相处下来,何先生的恩情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