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传开的,东平府城门四台,百姓积极踊跃,前来劳军,富商大户都准备了礼物,叫挑夫挑着送到高俊军前,礼物堆积成山,上面还都挑着幡子,写着“东平府某坊某户,谢高郎君全活阖家老少之恩”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礼物,高俊很不客气的收下了,至于人来人往的客套话交给陈秉彝去说,他带领军兵继续向前。
“高郎君!郎君息怒!”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辆马车奔驰而来,马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同知东平府是耿端义,身后还跟着东平府的公使多人,六案孔目、文书、令史、译人等等,半个东平府衙门都来了。
“高郎君,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委屈,但是此事知府也是有难言之隐,希望高郎君以大局为重,不要同室操戈。”
“大局为重。”高俊冷笑:“我当然知道知府的大局,他是不是还打算等我死后,上奏皇帝为我追封个名分啊?”
“这你都知道?呃,不,没有此等事,没有。”耿端义还想再说,高俊却掏出了一叠书信:“这些都是时全与东平府吕家吕仲骐的往来信件,铁证如山不容反驳,我要立刻派兵拘捕此人!”
耿端义半喜半忧,要是高俊只是把打击范围限制在吕仲骐身上,其实他心里还挺高兴,只怕高俊得寸进尺,追究吕仲骐之后还要追究其他人。
但是眼下由不得他了,高俊亲自率军,杀气腾腾的冲进东平府,而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还在为这支威武的军队叫好,军兵身上还带着杀伐的血气征尘,让不知多少在阁楼里偷看的姑娘们夜不能寐。
高俊杀到吕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偌大个庭院里面只有几十个不明所以的下人,据他们所说,吕仲骐刚才驾着十几辆马车逃走了。
“劳烦耿同知写一份海捕文书,追究这个勾结逆党的叛贼。”
“高郎君,你可知吕家……”耿端义还没说完,高俊已经对着他身后的官吏暴喝:“管理东平府作院、军器库的人何在?”
有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小人便是。”
“知道我想问你们什么吧?”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是公使蒲察老和尚、李定三儿两人授意我等这么干的。”这几个人把情况详尽道来,列出了十几个名字,都是乌林答与的心腹。
“好,麻烦耿同知请一名令史回去,告诉乌林答知府说我已经查出了奸细是谁,还请尽快法办,我要看到结果。”
耿端义抹抹汗:“高郎君,您这太过分了。”
“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看一看吗?”高俊大手一挥,军兵们突然集体暴立,长枪前出!
“也罢,也罢,羞杀老夫!”耿端义无奈,只好挥手叫一名令史回去。
没有想到知府的办事效率相当之高,一会儿这名令史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从人还带来了一大串人头,经过辨认,是那十几人无疑。
“你们这些大小官吏,虽然受人指使,但心中岂不知干下的是何等勾当,念你们乃是从犯,而且说话还算老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高俊吩咐:“左右,此等人不配用我军的军棍,且拿衙门的刑杖来痛打二十棍,赶出东平府衙门!”
一众人等被打的鬼哭狼嚎,耿端义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此时的吕家似乎变成了高俊的军帐,他端坐在正堂之内,将佐左右分立,门口都有军兵把守,不断有人进出房间搜查。
“高郎君,不知您可消气了?”
“耿同知,我岂是为了个人尚气而如此之人?,此事的个中原委,你我心知肚明,如若不及早刹住这露风头,日后这些人还不知要做出何等体态!”高俊走下座椅:“我知道耿同知并未参与此事,也知道您是谦谦君子,但是你我现在身负国家重任,哪是孩童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