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的朵豁歹首领,你看,那就是劫夺粮食的女真人。”
一名蒙古骑兵抬起手来为朵豁歹指路,其实根本不用他动手,朵豁歹的一双鹰眼早就看到了远处正在匆匆逃走的女真人。
最初来到运河的几天是十分惬意的,金军主力早就被赶走了,他们在馆陶一带遇上了一股山东来的金军,轻而易举的将对方杀了个七零八落,也古接到战报之后非常高兴,准备稍微运作一下,让父亲给朵豁歹一个百户的官职。
但是最近两天,从德州运来的粮食却遭到了劫掠,第一次敌军没有得手,却成功的甩开了朵豁歹的追兵,躲进了密密丛林之中,朵豁歹非常谨慎的没有继续追击,只是包围了这片树林。可是在第二天,敌军再次发动了袭击,这次他们虽然成功抢走了粮食,却被朵豁歹牢牢盯上了,他亲自率领一百多名骑兵杀了过来。
朵豁歹极目远望,敌军大约三百余人,穿着纯黑的服色,大约有一半人在外面套着铠甲,只有两成的人有头盔,手中拿的是极长的长枪,他们惊慌不已的赶着马车和牛车,上面用布蒙的紧紧的,很明显是自家的粮食。
“快!快!”郭延嗣这个小分队的率领者,他正在催促军兵们赶紧驱赶马车,但是路程极不好走,马车十分笨重,士兵们一边抽打着驮马,一边频频回望,不少军兵腿肚子发软。
“算啦,粮食咱们不要了!敌人追回粮食就不会来追咱们了。”蒙军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郭延嗣大喊一声,军兵们如蒙大赦,一股脑的丢下马车向前跑去。
“不要放过女真人!”朵豁歹大喝一声,气冠三军,他催动战马,一骑当先,直奔正在逃跑的敌军。
郭延嗣回头张望,一百多名蒙古骑兵越过了丢弃的马车,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继续向他们追击来,他稍微稳定一下心神,从腰中摸出一支箭,对准打头的朵豁歹,猛地放弦,那支月牙箭脱弦而出,直奔朵豁歹面门。
正在纵马飞驰的朵豁歹猛然感觉到对面的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急忙偏过头,一支利箭擦着头盔而过,在头盔上留下了一道白白的痕迹。
“这是那个女真神箭手吗?”朵豁歹心里大惊,他还记得在将陵运河的营垒那里,他曾经和敌军的一名弓箭手羽箭相撞,那名弓箭手后来还射飞了他直奔敌军主帅的一支箭。
真是冤家路窄,多喝点儿的惊愕,片刻之后就变成了兴奋,如果说有什么能够与他对也古的忠诚相提并论的话,那就是弓箭手之间的对决,在这里杀掉那个弓箭手就好了。
他甚至顾不得自己手下的骑兵,甚至忘记了作为首领应该发号施令,而是抖动缰绳,猛力追击。
其他蒙古骑兵看见首领如此勇猛,也都信心倍增,他们狂呼战号,高举马刀,追杀正在逃窜的敌军,但是有一名骑兵似乎发觉了什么,狠狠催动自己的战马向前,追上了朵豁歹。
“首领,我是拜答儿,现在情况不对,快看两边!”
朵豁歹这时才望向两边,忽然发觉情况果然不对。本来,白皑皑的雪覆盖了整片原野,但是现在自己左右两侧每隔几尺却有圆形的黑色路标——这上面的雪被扫干净了,露出了黑土。
“快停!”朵豁歹到底还是不敢随意消耗也古王爷的兵力,赶紧吆喝骑兵停下,抬眼望去,左右两侧的路标一直向前延伸,仿佛是一条隐形的大道,很明显是人为做出来的。
看到蒙古骑兵停下,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在玩命逃窜的三百多人齐齐回头,片刻之内就结成了方阵,300支长枪锋芒闪闪,牢牢抵住了蒙古人前进的道路。
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兵并不全是潘正老兵都的人,恰恰相反,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只受过一个月的军事训练——他们都是河北的灾民,而且都是有父兄子弟死在蒙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