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死在了自己家里。
“老僧!你干什么!”高俊“唰”的抽出金直刀,何志也也拔出短刀,两个人戒备的看着一脸狰狞的老僧。
“他害死了我的外甥邰乐,我本来就打算杀掉你们之后杀了他,现在顺序调换一下也一样。”老僧拔出自己的刀,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下,滴到地面上。
“老僧,我不明白。”高俊气愤的怒吼:“你不惜一切代价,害死了自己的外甥,和术甲通联手杀死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纥石烈端还没有死呢!你还是押剌百户的蒲辇,你杀我是为了什么?”
“我必须成为押剌百户的亲管百户,为了这个目标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石抹明安,我必须达到目的,灭掉你和纥石烈端这所有人。”
“你什么意思?”高俊听到“石抹明安”四个字的时候大吃一惊,厉声询问老僧。
“之所以押剌百户被纥石烈鹤寿留在大营看守,就是我向石抹明安行贿的结果,等你们都死了,我就是亲管百户!这全让高俊你破坏了,你这个混蛋,拿起刀来!”
但是高俊并没有拿起刀,他的刀尖垂下去了。
“高俊,拿起刀来,这是咱们之间的事情。”老僧怒骂着,但是底气没有刚才那么足了,高俊抬起头来看他,眼神里不是仇恨,也不是刚才的愤怒,而是同情。
“老僧,我可怜你。”高俊叹息了一声,居然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老僧,神情复杂。
老僧一时间呆住了,他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似乎有点明白了高俊的意思。突然,他“啊!”的长啸一声,转身奔入了雨夜之中。
雨好大啊,老僧分不清路途,但他还是凭借着最深刻的记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石抹明安的家宅前,现在这里灯火通明,数十名穿着蓑衣的武卫军手持火把,正在查抄石抹明安的宅子。
“这,这是?”
“石抹明安亡我朝大造之恩,临阵投于黑鞑,自绝中国,其罪当诛,查没家产,理所应当。”
乌古论老僧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瘫坐在地,嘴里不住地念叨:“他跑了,他跑了。”
雨势毫无减弱,夜太黑了,老僧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摸准一棵树杈的形状,他费力的把那串佛珠套上去,用力拉,试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就踢开了脚下的石头……
“移剌阿辛,你早就知道石抹明安叛逃?”
“不错,当我和乌古论老僧回到中都,发现家宅的门锁着,就知道出事了,平时主人的家眷是住在这里的。主人以前抱怨过国家犹如一潭死水,所以我当时就知道主人定然投奔黑鞑。”
“那你打算怎么办?留在这里吗?”
“不,我的主人背叛了他的主人,但我不能背叛我的主人,我要去黑鞑那里找他。”
“不想过没有主人的生活吗?”
“每个人不一样。”移剌阿辛转过头看着高俊。“高郎君,您真是个少见的人,我敢断言,您的金刀不会留取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但将来一定会有无数人因你而死。”高俊不禁哑然,移剌阿辛拱拱手,消失在雨夜之中。
…
滂沱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冲走了很多不该冲走的东西,比如小酒馆三军士毒杀案,比如文塔军士上吊案,对于每天都有无数尸首产生的中都来说,这等小案根本不算什么。
高俊他们第二天带着孙庭等人出城了,那一天郭延嗣、潘正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到高俊他们回来,几个大男人几乎是眼泪汪汪的出来的。
安置了孙庭,他的身体逐渐调养好了,高俊建议他暂时跟着自己,等到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去中都。
高俊也给纥石烈端带了药品,他完全的康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