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小黄门一声高喊后,龙椅上的司马睿郁闷气愤地拂袖离开了大殿,群臣稀稀落落地走出了这德政殿,大殿门口,众朝臣都在等候王敦,不免谄媚一番,个别自视清高的则早早地远离了这争议之地,回家落个清静。
德政殿内,只剩下王敦和谢安两人在此还未离去,王敦徐徐向谢安走来:“怎么,想借这北伐之机上位?贤侄的如意算盘打的可是挺好,不怪叔父搅了你的局吧?”
听到王敦这般冷语,谢安乐呵呵地拜了下,十分礼貌道:“王叔错怪小侄了,小侄别无他心,只是想着为朝廷分忧罢了,多有顶撞得罪之处,还望王叔多加海涵见谅。”
对于谢安的这些鬼话,王敦自是不加以理睬,这托词哄哄三岁小孩还可以。
“你北府成军,怎么也不请你王叔去参观阅览一下,难不成怕你王叔学去了不成?”
“区区一些毛头小子,哪比得上王叔你掌管的禁卫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谢安卑躬道。
“年轻人想要有所一番作为是好的,但是别被一腔热情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时局,王家与谢家既是大胤朝的肱骨之臣,也是联姻世家,两家的交情,你还是得掂量掂量,情分这种东西,是很容易被挥霍的,我希望你明白。”
“王叔教训的是,小侄今后自当好好珍惜这情分。”谢安再度拜谢道。
明里暗里说了一通的王敦最后望了一眼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谢安,这些日子谢家开始不断地有所动作,今天在这朝堂上算是给他谢安一个警告,下次若是再如此,就别怪王家不讲数十年下来的情义。
王敦拂袖离开了德政殿,刚踏出门口,便迎上了一群等候已久的马屁精,个个恭迎奉承的话不绝于耳,还不断再骂这谢安如何不识抬举,竟然顶撞相国大人。
谢安站在殿内摇了摇头,这次还是自己太冲动了,未能再忍一忍,看来这司马睿是指望不上了,如此没有坚定之心的人,可不是理想的合作对象。
谢安轻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德政殿,回了自己的谢府。
此时回到养心殿的司马睿一脸怒气,呵斥退了众奴仆,只留了王恩这个随自己共患难的太监在身边,司马睿气的搂起案台上的奏折就是一顿乱丢,一股脑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王恩走上前,弯下腰一个个捡起那被丢弃在地上的奏折,待一切摆放好后,低声道:“陛下莫忧,今天朝议之上,不是还有那谢安与陛下是一条心的嘛!”
“哼,谢安,他只不过是打他自己的如意算盘罢了,哪是为了我这个傀儡皇帝操心。”司马睿气愤地说道。
“陛下莫要贬低自己,就算这谢安是另有他图,只要他与那王敦不是一条心便好,怕就怕他们连在一起,这样朝政就更加艰难了。”王恩小声道。
司马睿叹了口气:“也是,若是他们两人连成一心,那真没我这个皇帝什么事了,看来得好好拉拢一番这谢安,共同对付王敦这个老贼。”
“陛下说的极是,眼下随陛下一起南渡的大臣,大多已被这王敦所排挤掉了,若是陛下再不培养自己的势力,日后这王敦岂不是更加难以控制,这陛下得考虑得当啊!”王恩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恩说的这些,他司马睿岂是不知,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司马睿摇了摇头,叹道:“无奈自己没有兵权,现在禁卫军都已被这王敦所掌控,再想插手也难。”
王恩望了眼焦躁地司马睿,缓缓道:“那不是还有谢安的北府兵吗?”
司马睿回头看了眼王恩,点了点头,道:“现在也只能仰仗于他了。”
司马睿低头沉思了一番,接着道:“准备纸墨,朕要给谢安加官进爵,以示恩宠,朕要让群臣都知道,支持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