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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那轮红日,突觉得很像是母亲给他煮的土鸡蛋,那样的甜,那样的暖,他似乎又看见母亲的面容了。那是很平常普通的脸,远比不上鸡蛋白那般形态,黄里透红的麦色皮肤却彰显着健康,很快他又看到脸色苍白异常的母亲,他的泪便止不住了。母亲,他的母亲如今正躺在病床上呢,他又如何不念着她。

    车内是沉闷的,混着不知名的味道,这让他很生难受,晕车的人是最忌这种特殊的气味,他只好拉开窗缝来维持状态。然而风冷的,后座的人不堪承受,他又不得不将其封闭,晕车的滋味谁知晓?那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深切体会。可是似乎晕车之人都会成为嫌恶的对象,他们在别人的眼里是霸道的,会占据前排的好位置,他们在别人眼里是影响心情的,会倾吐出令人作呕的不良消化物。为了不让其他人受到影响,他也只能轻声哼唱着所学的歌曲来分散注意力了,好在恶心的感觉不是太过强烈,也让他生生熬过了艰难的时刻。很久之后他才发现,这条老路已翻新,没有从前的颠簸了。

    经历一番磨难,他总算到达了市车站,这里他来得不多但印象深刻,总的来说就是车多,车的类别也多,人多,人的形态也多。相较于县里,那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了,他每一次到这里都有一番新的感受,这不,花坛里又摆满了姹紫嫣红,鲜艳的颜色交织着,给过往的客人带来一番美好的心情,当然,他此刻的心情美好了些,因为他刚从一座监牢中挣脱出。

    “阿宁,来这里。”三叔眼尖着发现混在人群中的一宁,连忙扯着大嗓门挥手吼叫着,他自然很轻易地发现三叔。三叔是瘦高个,围着款大红围巾特别扎眼,那围巾是三婶织的,她就怕找不到陷落在人海的三叔,所以都替他准备着一些她记着的特殊标志的衣物。

    “三叔,等一下,我先去个厕所”长时的行车已经让他腹胀难忍,他的晕车症状亟待解决,跟三叔短暂的会面交谈后就急匆匆的赶往厕所。他要再次收拾自己,至少在母亲的面前是要保持整洁的,他知道母亲是个讲究人,一定不愿意看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儿子,她会认为儿子受着苦,心里会难受的。

    三叔这些年很少回家,他自调任后工作就非常繁忙,只有在过年时才会看见他的身影。他的变化不大,只是黑发中夹杂着银丝,苍老了许多,看着他发着红的黑眼圈就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很焦虑,他知道是因为母亲的病,母亲待三叔是极好的,不说艰难时期无微不至的照料,就是三叔与三婶的姻缘也是她一力促成的,一宁没有发问,三叔也没有应答,两人都保持着少有的默契。他跟在三叔后,就像一匹被牵引的马驹,他可不知道去市医院的路,他从来都很少来这种地方。

    “来,婧筠,叫哥哥。”三叔一把抱起向他奔来的不点,转头对着一宁。

    “哥哥抱抱,哥哥亲亲”婧筠是认得他的,她在父亲的怀抱里不安分地扭动着,那身躯里迸发的力量让人不敢轻视,她简直要跌落下来了。但一宁很快地接住了她,他对于这个可爱的精灵的喜爱是丝毫不下于世安的,也尽量满足着妹妹的要求。不多时,他脸上便印满了红花,沾满了润湿,婧筠应是表演完节目还没整理呢,她这个时候就已经很臭美了,她显然是刻意留着妆容给自己看呢。只是这满脸的印记让他无奈,孩子的心性跳脱着呢,他可不敢再惹哭她了,所以就保留着,叫她咯咯地笑着他也就快乐许多。

    三婶从一宁手中接过婧筠,将餐盒交给了他,就带着婧筠回家去了,她们还有着节目要排练。三叔将一宁领进医院病房门口就走了,他要留给属于他们母子的时空,何况他还有着自己的工作,不能够到医院久坐。

    看到那白漆钢床上安静躺着的母亲,他已泪目了,翻腾的氧气瓶,还有挂在高处的点滴,加上一侧滴答响着的心跳显示都让他心情紧张,这种配置并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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