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箬言在许剑岳的眼神示意下走出江家,而守天明也乐得此事能就这么收尾,他乐呵呵地跟着两人走出大门,双方也没有结下死梁子,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守天明刚跨出大门,便听到原以为想来劝架的许剑岳开口对君箬言说道:“你傻啊,就这么直接冲上去。前几天,他们就把江家下一代的人都给撤走了,再说了,来也不该就这样正面来,以噬魂军硬撼红衣军,你怕是要学那莽夫陈不识吧?不是我说你,言子,你平时读的学问去哪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夜袭?”君箬言脸色复杂,说道。
许剑岳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招呼都打了,该杀的……也都杀得差不多了,如今江家家主叛逃敌国,他们等于失去主干,虽然有那名妇人暂时掌家,但是久而久之,弊端会一一显露的,他们会深刻明白那个老人平日所负担的有多沉重。至于他们红衣军,已经死伤十之五六,主要战力的五名供奉死了两个,还有一个至少得调养三年,内力估计还得倒退到小长生境界。”
君箬言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许剑岳歪着头问道:“是不是还没把气出完?”
君箬言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万里山河诀》的流转,他转头看向江家,怔怔出神。
等了许久,许剑岳轻声对闭目凝神的守天明说道:“你咋跟我家言子走到一起了?”
守天明想了想,有些郝颜地笑了笑:“说来话长,简而言之,都是冥冥注定。”
“得得得,又一个爱絮叨的。”许剑岳摆摆手,示意正要开始长篇大论的守天明停下,他淡然开口道,“那天我端坐在江头时,瞥见了两道神光落世,想必与你有关,当中一道被太玄山脉轰然倒塌的巍然气运天柱所吸引,应该和你开窍代替这个曾经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小道士有关。不过说起来,你的师兄还真有能耐,能把死人救活。”
“也不能这么说,这天底下是不存在把死人救活的伎俩的。”守天明摇摇头,看见君箬言正在神游,也乐得有人陪他说话,这个重新披上白衣道袍的太玄掌教说道,“只是那时候我以剑罡断气机,她以经脉绝生机,这两种做法都没有损到我们的神窍,再者,时间也是很重要的,要是再晚一分,我可能现在就在和孟婆对坐喝茶了。”
许剑岳白了他一眼,点点头。
二人聊了许久,大到天地剑道,小到一步一躬身,君箬言只是听着二人对话,他早已回过神来,但并没有开口。
“言子,提醒你一句,只要你真想要,我现在就可以一剑毁了江家。”许剑岳瞥了君箬言一言,说道。
年轻的白衣公子哥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明明知道打不过就要跑,怎的在师娘面前你都知道的道理,在这么多人围攻之下还硬要逞英雄?打不过就跑啊,那么多人呢,又没人会笑话你……”君箬言垂下头,呢喃道。
但是,他也知道,那时候的南宫韬汶身后是天下,不能后退。
“我也不想做什么了,我要回书院去,还没给他送酒呢。嘿嘿,我在北匈淘来的三十年女儿红,一直忍着没开封呢。”君箬言指了指那座南宫韬汶后半生所居住的城的方向,笑了笑,说道。
许剑岳点点头,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也好。”
从稚嫩走向成熟,或者说是从单纯走向愈来愈会自欺欺人的许剑岳看了一眼抿着嘴唇站在自己一行人身后不远处的江易楠,他对着风轻云淡的陈不识说道:“你呢,要去哪?”
陈不识一个抖腕,将从背后朝他扑来,面庞狰狞的供奉挑飞,而后又把那根可以把许剑岳抽得找不到北的树枝挂在肩头,说道:“四处走走。”
只勾勒着几朵白云的天空一如当年,但天空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