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马车来来往往,人潮不断。
出身穷困家庭的刘淺正半蹲在巷子同官道的交界处,远远的,有一辆马车径直地朝他靠近过来。
驾车的是个身穿锦绣华服的中年男子,约莫是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用他尖锐刺耳的声音出声嚷嚷道:“没看见县太爷大人要过路吗?都让开让开。”
只见这个穷小子蹲着不动,中年男子便骂咧咧地扬起马鞭,说道:“滚开!”
虽说中年男子没有练过武,但身板就在那摆着呢,天天好肉好酒胡吃海塞的,一眼看过去,就像个铁塔杵着一样,一鞭子下来,身子板单薄得可怜的刘淺就是不死也得残了才是。
而也就在马鞭要落到这个可怜虫的头上时,被蹲在地上的穷酸小子轻巧握住。
中年男子眼神一眯,脑门青筋如蛰龙般迭起,开始发力,想要一把把刘淺甩飞。
“滚开。”刘淺轻轻地吐出两个原本中年男子对他说的字,将马鞭往下一扯,中年男子便连人带鞭飞近了他,而后又被他一脚踹飞回去。
身为马夫的中年男子虽说终日荣华富贵,但战斗意识还是在的,他猛地一声爆喝,借着刘淺踹他的力道在空中一个翻身,翩翩落地。
刘淺心中略微惊讶了几分,而后归于平静,冷声开口道:“再不滚小心我把你的命也留下。”
马夫碍于车厢内主人的颜面,只能厉喝一声:“好狗不挡道。”
“嗯?”刘淺面无表情地扭了扭脖子。
只见马车车厢中走出一名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官服男子,看着模样,应该就是马夫口中的县太爷大人了。
“下官这就滚,这就滚。”身着官服的男子连忙摁着不识轻重,仗势欺人惯了的马夫跪地道歉,直到刘淺再次蹲下,抬头盯着官道远处。
男子身为龙湖城仅剩下的官员,手握盐铁大权,虽说官品只从九品,但捞到的油水绝不比三品官员差,也就是因为这个,他家的马夫才敢如此行事。
但这并不代表男子就没有混迹官场的眼力劲了,反倒恰恰相反,久握实权的他甚至比一些内地官员的眼力劲和老辣程度要深得多。
眼前的看似穷困的刘淺身手矫健,要换做是平时,身为县太令的他必会送礼上门,甚至把酒言欢,但换做已是得罪的现在,只能先安抚好刘淺,再找机会弄死这个极具威胁性的地痞。
“姜老爷不必客气,你的账本就在我家的桌子上躺着呢,敢妄动一个试试?”刘淺面目表情,比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滚吧。”
身着官服的男子猛地瞪大双眼,攥紧拳头,走向马车,说道:“我们走。”
“我说的是,滚。”刘淺呵呵一笑,补充道。
男子憋屈地冷哼一声,当真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滚远。
原本正愁着如何出气的刘淺原本也没把县太爷当回事,只是长长地吐出口气,咧嘴笑道:“真爽!”
“爽什么呢?”君箬言探出头,俯下身子,笑眯眯地问道。
刘淺吓得惊叫一声,向后跌倒。
“锦烈帮副帮主刘淺参见少主!”刘淺回过神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君箬言摆摆手,说道:“不用在意我,你去给我查查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将一路拖拽而来的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道士抛给刘淺。
说是不用在意,刘淺还是毕恭毕敬地抱拳道:“属下这就去办。”
“都说不用在意了。”君箬言抿起嘴,笑道:“曾经以一己之力杀上山头救下妻子的刘淺还在吗?”
“一直都在。”刘淺愣了愣,咧嘴笑道,“对了,箫涧雨帮主呢?他不是去接少主了吗?”
君箬言轻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