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墨宁十多年未到过帝京,如今到了朝堂,白家到真是要翻身做人了。
宁墨白唇边勾过一丝冷笑,这些人无非就是想得到白家云火虎符,以号令烈云十八骑军队。
说不定这古尘烨也是如此。
古尘烨望着她走远,他进殿不到一刻钟,她便走了。
“生儿,走。”
“我们去那里啊,父皇。”
古尘烨示意古长生一个眼神,古长生小脑袋瓜一闪,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小跑着去追。
“娘亲,你等等生儿跟父皇啊。”
宁墨白刚走出大殿门,听见这软糯的稚子声音,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着。
古长生一个劲儿的往前跑,刚出大殿门,脚丫还没站稳,一个酿跄摔在地上,这一摔,满殿人皆惊起身。
古尘烨端坐龙椅,忍住心没有上前去扶古长生。
宁墨白听见身后动静,转头望去,那还趴在地上的一小团,正眼泪巴巴的望着她,不知怎的,向来如寒冰铁石坚硬的心有那么一丝丝软化。
这小皇子为了追出来,还摔倒了,斜眼望向殿内,所有人都朝着这外面看,若是不去扶
她思来,静默转身退后几步。微弯下身,素手轻轻一抬,那软糯的一团便被一道力扶起。
古长生被扶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宁墨白的手不放。
“娘亲,生儿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感受到手心那软软的小手掌,面具下,视线瞥了一眼大殿内还端坐着的古尘烨,收回目光。
这古尘烨丝毫未动,分明就是用这小孩儿使苦肉计逼她。
“我不是你娘亲,放手。”
古长生转而小手弱弱的拉住宁墨白宽大袖口一角。
她拂手,轻划拉下那小手,一语不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古长生眼巴巴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家娘亲,又看了一眼坐在大殿内的古尘烨。
古尘烨见古长生这次真的伤心了,才闪身到了大殿门口,蹲下身抱起那一小团,默不作声。
内宫门外。
宁墨白上了马车,思及那几岁稚子的话,想来记忆中她确实从未到过帝京,也不知失忆那些日子,她都做了什么。
那片空白的记忆,日后有空还是要细细回忆,免得给现在办事添麻烦。
宴席散去,空荡荡的大殿龙椅上,唯留下一大一小父子两人,古长生皱着小脸不去看身旁那闭眼沉默的人。
“父皇,娘亲不认你就算了,你怎么还不主动些啊?”
古尘烨继续闭眼沉思,并不多说话。
他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怕她不是她,怕她还记恨他,还误会他?
若白墨宁是她,那为何在面对他时是那般云淡风轻,难道是不爱他了?或者这几年已经忘记他这个人的存在了。
不,绝对不允许!
“生儿,走。”
“父皇,我们这次又去那里?”
“去逼你娘亲就范。”
长生闻言,歪头思索了几分,“父皇可想好法子了?”
次日,天朗气清,白府后花园中阴凉的老槐树下,宁墨白一如往常斜靠在软塌上看着古书。
不知今日是怎的,万年不跳的眼皮‘突突’跳动了几下,她放下手中的古书,想来许是近几日劳累了些。
白锦人还未出现,脚步声传来,声音便回荡在后院回廊,“小姐小姐,礼部尚书月大人求见。”
礼部尚书?思来如今白家正处于风尖浪口,这月大人倒是也不避嫌。
她慵懒道,“不见。”
白锦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手中小心抱着一个白玉牡丹雕花小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