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接耳,不准挤眉弄眼。
为什么把他抓进来,他心里还是不太明白。喝个酒嫖个娼,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像他这种下力人,空有一身力气不做这些事儿,做什么呢?
老金想想自己还挺有理的,心中还笑了笑。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了,但是他一向是个低调的人,站在人群里他也不那么显眼。
这里的人一个一个的依次被叫出教室去,出去了之后也没有见回来。站在里面的人都有些焦躁不安了。
◇◇◇
周通站起来,拿着那几份文书,走到秦天石面前,说:“这是什么东西?”
秦天石看了一下,说:“我是堂口里的管事,这些钱粮上面的事当然我要管了。每年例会都要大设筵席,会上还要当众处理内务,解决纠纷。还有堂口兄弟个人生辰、婚丧嫁聚等也要花费的。没有钱,大家都没法混。”
周通又问道:“这竹躺椅也不是你堂口的兄弟生产的,你为什么要用他和其他瓷器厂换货呢?为什么春雷茶馆不直接买呢?”
秦天石说:“竹器社欠春雷茶馆的款项,所以才有了这个以货易货的交易。”
秦天石心里还有点暗喜,自己觉得这个说辞还不错。
周通又拿出那些钞票放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
秦天石:“这些钱,不是我的?
周通怒道:“从你的包里搜出来的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秦天石:“我怎么知道?”
周通又问:“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秦天石故作不解的问:“这当然是钱啊,那还可能是什么?”
周通笑道:“这确实是钱,但是,它是假钱。使用假钱是什么罪你知道吗?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没有谁能够帮得了你?你清醒一点吧!”
周通接着又厉声说道:“钱从哪里来的?用到哪里去了?还剩下多少?你说出来或许还可以从宽处理。”
秦天石一翻白眼儿,不说话了。他打定主意什么都不承认,过了今夜,钱万春和哪个人不可能不管他生死的,肯定会想办法解救他。
这时,林寒和老曹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曹直接走到徐中来的面前说了一句:“局座,这几个人都招认了。”
秦天石听到局座两个字,心头一惊,已经有点猜到了对面坐的人是谁了。
重庆市警察局局长换了人,这样的大事,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并没有见过这位新任的局长大人。
徐中来厉声说道:“带进来!”
门外两个警察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这四个人都低着头,缩着身体,害怕又小心的样子。看得出来,刚才审讯的时候,他们一定被老曹吓得不轻。
老曹过来坐在周通旁边。林寒也在徐中来旁边坐下来。
老曹黑着一张脸对那四个人说:“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手中的假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人在不在这里?”
这四个人一进屋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秦天石,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四个人有点胆怯,看着秦天石,还小声的喊了一声:“三爷。”
袍哥堂口中管事的三爷,在堂口中还是个很有地位的人物。
其中有一个中年人看其他几个人不敢说话,只好开口。这人正是宝轮寺外那家香烛店的老板。
他说:“这些假钱,都是秦三爷按一块钱换四块钱换给我们的。秦三爷还说这些钱和真钱是一样的,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我们也是生了贪心,就换了,半个多月了,也没见有啥事儿,没想到还是栽了。”说着他还用眼光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林寒。
林寒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