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躯体,如波浪般此起起伏,带动斑斓的色彩,一如优美的舞者在银白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扁虫举起身上的利剑刺向同伴,每一剑都是激动人心的果断。只要刺穿对方,就能在这场繁衍生息的战斗中成为主导者,它们奋力一战,更扭抱成团,不到最后也绝不放弃。
务必把生命最璀璨的c优胜者的姿态雕刻在后代的血肉上,也是承接过去与未来的败者的优雅,美丽而悲壮。
但结局总有战败的一方,总要一方的屈就才能把生命传承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最终结果?
对此野蛮的示爱方式,红发子爵并无兴趣,爱情的样子应该是子爵甩甩脑袋,注意力回到人类客人身上。
她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和飘荡在房子角落的影子并不符。或者是因为,这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类的味道了。
不能掉以轻心,眼前这个孩子比她认识的人类复杂得多。传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她会提出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她又该如何应对?会是来找那个东西的人类吗?
今天之前,她能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打发无理取闹的客人。此刻,她却有点神不守舍。
就像人类孩现在似乎单纯为了看演出而来的,完全沉醉在血腥暴力的爱情里,当尘埃落定,还含着泪感叹生命的神奇。
“实在太精彩了,真是出色的演出。”
“呃不客气。”
失去主导权意味着输了。战场可不是只有挥动剑柄的时刻。
子爵轻轻扇动折扇,恢复了平日的泰然自若。
“那么,客人是想要魔兽,还是,想得到什么信息?”
“啊,那个,对了,饕餮的茶壶。”
什么!
如此直截了当的答案,让红发子爵马上陷入恐慌中,她盯着茶杯,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客人。
“我想知道它主人的事情。”
饕餮的茶壶,的主人?
子爵神色彷徨,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唤起了一段沉寂已久的记忆,她微颤的手紧握着茶杯,直至发出陶瓷开裂的声音。
她的到来,对子爵来说,似乎有点仓促。
“如果你不方便讲,或者换一个,例如昔蛇的主人也可以。”
“昔蛇是守林人霖的魔兽。”
“曾经,是的。”
“曾经?”子爵惊呼,“它又逃跑了”
“不,它死了,是我下的手,我还从它身体里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昔蛇能吃掉记忆,记忆是它的粮食,而粮食是会消化的,经过一系列的新陈代谢后,便会消失。在它的记忆里,都是和霖一起的时光,看不到任何东西,和霖之前的最远的记忆只到这里。
听到昔蛇的死讯,子爵叹息一声。
关于昔蛇的主人,子爵倒是很乐意和她分享,她甚至完整保留了一系列的名单,因为它不单吃魔族,饭量也非常大,就算魔界幅员广阔,也没几个主人消受得了,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被送进俱乐部。可是它对这里的伙食很不满,没多久就偷走了。
这前前后后换了将近五十个主人,查起来不是一般的费劲。
她感到一阵梗塞的绝望,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当茶杯再次被灌满才被杯中泡开的叶体吸引过去。
“这是红雪茶吗?”
“是的。”
“茶如红葡萄的酒色,泡开后叶体如绽开的珊瑚”
“是的,她也是那样说的。红雪茶是妒罗锦大人的人类妻子喜欢的茶。”
子爵猛地抬起头,人类客人露出一抹幽幽的笑意,她在套她的话?
“你是巫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