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兮下去换衣服的时候其实觉得挺索然无味的,从古代到现代,手段不是层出不穷么,怎么如此技术单一啊?还是在重要公开场合抬高自己,踩低别人这一式太过经典?
如果是原主的话,的确,任何一个女生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都可能会惊惶失措,出丑丢人,沦为上一个太过美轮美奂的节目的反衬。
可是林醉夕是谁呀,上一世里她先是暗夜女皇,后是摄政公主,论武在卢崇参手里受过非人折磨,论文领教过卢皇后的狠绝手段,这种入门级的宫斗,她怕个蛋蛋蛋。
美人在骨不在皮,镇住场子的,从来不是一件衣服。
“时间是不是太久了?林醉夕不会跑了吧。”看着主持人使尽浑身解数的插科打诨拖延时间,周楚鸢忍不住向孙奇嘟囔道。
“不知道。”孙琦很不高兴,周楚鸢没跟他商量就搞出这么个意外情况,不仅节目质量不定,还浪费了太多时间。在他看来效果已经足够好了,这么多此一举,说不定还会给晚会拉后腿。
“阿强。”她轻轻叫了灯光师一眼“你辛苦了,刚才给我打的光真是漂亮。”
“真要感谢我,请我吃个饭呗。”
“没问题。”平常高冷淑女范儿的校花爽快的答应了“顺便,下个节目不要太辛苦哦,随便给点光就行了,对别人太用心了,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哟。”
阿强撮着嘴唇吹了个语调上扬的口哨。
“啊呀,太久了,我去催催,不行就别上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真是的。”孙奇看着观众席从耐心等待到躁动不安,顿时急了。
“来了来了。”大家顺着阿强的喊声望去,看到一个酒红色的身影从通道走上舞台。
“她穿的这是什么呀?”孙奇皱着眉。
“貌似是古装吧”阿强摸着下巴思索。
“你妹,演员都要上台了你还在这儿,不用你打光啊。”
“哦哦”阿强飞速的跑了。
醉兮没有直接上台,给阿强做了个熄灯的手势。瞬间,舞台上一片漆黑。醉兮在黑暗里将一根根什么东西甩到了六米高的房梁上。
“我嘞个乖乖。”阿强惊叹着,给了舞台一个有些暗色调的黄光。
当光明出现,呈现在人们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幅景象。
一条条金色的缎带泛着光泽,随风翻舞动,好像是龙宫里巨大而美丽的水草,醉兮身着一副酒红色的古装,长袖宽幅,遗世独立。
她披着一头水藻般黑亮的长发,脸上干净,只有眼尾处有两抹上扬的绯红。那张脸的美丽竟像是全都被那红吸引出来,明眸皓齿,眼波风流。
在上一世的时候,她总是带着冠的,当她是暗夜女皇时,她把头发都束起来,加上一个华丽的多宝莲座冠,为着方便利落,连流苏都没有多挑几根。因此也被人批判,非妇人而束发,非男子而笼冠,伤风化也。不过后来倒也因格外的干练妩媚而引起大胆的小姐们的模仿,引起一股潮流来。
后来做了执政公主自不必说了,更是有各种繁复华丽的冠象征权位,威严。
天知道她有多想披着头发自由自在的舞蹈。
她轻轻向上一纵,抓住了一条飘摇的绸带。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长袖披帛都跟着飞起来。
轻轻一荡,幻化着舞姿攀到另一条绸缎上。轻盈流畅,仿佛一条红龙饮那蟠桃仙酒醉到微醺,带着兴致盘柱起舞。
偌大的场地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每个人都看的痴了。没有一个人拍照录像,害怕因此而错过一帧画面。
周楚鸢心里惊怒交加,气的浑身发抖,默默走到了存放杂物用的库房,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丁丁当当砸东西的巨大声响。
当一舞终了,台下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