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雪糕，或者说郑杉航，一脸茫然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双唇无声地张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无形的空气墙截断了声音。

    楚歌把最新的几章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怒不可遏地一把拽住了郑杉航的衣领：“你这家伙脑袋进水了吗！怎么可以把莱尼亚瑟给写死，你丫是疯了吗啊？！”

    “别别别，楚歌，冷静，冷静。”

    “学姐，你想想我们之前经历的事情，先别急着发火啊！”

    姜予白和杜若一左一右地将暴怒的楚歌拉走，避免这间和谐的咖啡厅中发生什么不得不打码处理的血腥事故。

    楚歌呼呼喘着气，扶着额头给自己的怒气降温：“是，我冷静，别慌，我不会揍他的。”

    姜予白：不，你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要杀了他啊！

    陈桉攥着烟盒，嘴里含着未点燃的香烟，神色绷得极紧：“你们刚才说经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予白坐下来，给郑杉航递了杯水：“不愧是编辑大人，果然目光敏锐，不过这就要说来话长了……”

    杜若一把捂住姜予白的嘴：“那就由我来长话短说。”

    杜若简明概要地将之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陈桉紧皱眉头，将信将疑：“啧，读者的意志吗？虽然我也有听说过这种的理论，但似乎这和现在的状况不符合啊，你们看——”

    陈桉点开了终途网站上的人气角色排行榜和评论区的飘红帖子：“莱尼亚瑟自从出场以来人气都很高，在读者这一块人气可以说是一骑绝尘了，这样的家伙怎么会被读者诅咒去死？我完全无法理解。”

    姜予白挑了挑眉：“您还是没有理解我们说的那股力量的真谛啊，并不是说读者们主观地想要主角如何如何，只是某种潜在的力量，无形之中将读者的潜意识扭曲了……”

    “也就是所谓的，暗示。”杜若补充着，“就好比是某种偏见，你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出来，但在内心里会有所波动，这种微小的波澜堆积在一起，一旦决堤，就会形成海啸一般的力量。”

    陈桉将嘴里的香烟吐了出来，用手指压扁。

    “——那么你们说，是谁在给予读者这种暗示？”

    只要找到这个人，那么毫无疑问就可以捉出这场主角之死的灾难背后的真正元凶。

    众人沉默了，谁也不知道这种隐形的刺客从何而来。

    半晌，一个微颤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郑杉航脸色苍白地站起身，额角淌下一滴冷汗：“是我……”

    “是我杀了他。”

    姜予白苦笑了一声：“你这家伙都到这种时候了别开玩笑了，说什么你杀了他……”

    郑杉航摇了摇头：“不，就是我干的。我都想起来了，一个月以前，我也收到了那封死亡威胁信。”

    “什么！你怎么完全没跟我提过？混蛋，这种破事第一时间要告诉责编你丫不知道吗，啊？”陈桉怒拍桌子，恨不得掀起桌板拍到这个不靠谱作家一号的脸上。

    楚歌按住陈桉，追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我……”郑杉航低头回忆着，突然按住额头冷笑了一声，“你说以我的性格会怎么回答啊，当然是怒喷了对方是狗屎然后把他冷嘲热讽了一番。”

    陈桉目光已死：“不出意外的话你还大胆嘲讽对面：有本事就干死老子的主角试试看啊白痴之类的话吧。”

    “啊，是啊，不愧是我的编辑，果然很有默契呢。”郑杉航自暴自弃地微笑着。

    杜若愕然道：“呃，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

    “绑匪恼羞成怒地撕票了。”这回是姜予白简明扼要地总结。

    “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