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天晚上陆老三家里这边儿的动静,周现是亲耳听到的,陆老三家离着周现住的地方并不远,不然周现和那家的老人也不会听的这么清楚,甚至老人在睡觉的时候,都给吵起来了。
昨天晚上的动静的确闹的很大,而周现听着,陆老三的儿子闹出的动静,根本就不像是寻常人能叫喊出来的。
现在陆老三的儿子躺在炕上,正常的躺着睡觉,谁又能想到昨天晚上那么凄厉的声音是从他的嗓子里喊出来的?
要是动静不诡异的话,村子里的人也都不会起来检查自家门窗是不是关好了。
大多人都觉得,陆老三的儿子犯的不是什么羊癫疯,而是在矿上干活儿,中了邪,身上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现在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再跟陆老三家来往了,生怕沾染上这东西,再给带到自己家里去。
山里的村子,大多都是民风淳朴,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相互之间都认得,其他人家一大清早就开了院子门,怕有人来串门啥的,但是陆老三家里,一直都是大门紧闭,生怕有人来。
周现就观察这些表面的种种,只要他眼睛不瞎,就能知道陆老三家里的事儿不寻常。
“你儿子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周现问道。
昨天晚上听到动静好像是十二点之后了,但是动静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周现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知道了是陆老三家的儿子有这事儿之后,周现心里就一直琢磨着今天到陆老三家来拜访的事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所以具体到几点,周现是不知道的。
“昨天晚上,折腾了两个多时,才安稳下,本来从镇上被送回来的时候,晚上大概也就折腾几分钟的事儿,原本家里都没在意,可是这半个月以来,他折腾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现在我们家里的人,都不能出门,生怕他在家里有个什么事儿,我也一直都没下地去干活儿,就在家里照看着他,万一他犯病了,我怕他娘收拾不住他。”陆老三说道。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周现问道。
“我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三,两个原本都在矿上干活儿,但是老二出了这事儿之后,矿上就不要他俩了,家里也要过日子,所以他俩就出去找活儿干了。”陆老三说道“家里的收入,现在都指望着那俩呢。”
周现点了点头“我要在你家等一会儿,等你儿子醒了之后再说。”
“好,好。”陆老三连连点头。
现在陆老三就像是一个掉进水里的人,而周现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周现跟着陆老三到了正屋里,让自家婆娘泡了茶叶端了上来。
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是是人家的心意,周现喝了两口茶水,开始跟陆老三聊起了矿上的事儿。
他在矿区打听不到消息,但是在下头村子里,倒是能打听到不少信儿,毕竟在矿区干活儿的,都是周围村子里的人,他们白天在矿区干活儿,晚上回来肯定会跟家里人说说白天在矿上的事儿,所以他们的家人或多或少的知道矿区里的事儿,打听的多了,将所有的消息一结合,就跟在矿区里打听事儿没有什么两样。
“矿上的车总共有十三辆,我家老二开的就是当中的一辆,平常都好好的,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陆老三唉声叹气的说起了当天的事儿“出事之后,老二就被送进了监狱,镇上公安局的人找上了门,告诉了我们老二在外面出事儿了,他人没事儿,可是对面客车上的九个人,死了七个,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这一辈子安安分分的在村儿里种地,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家能背上这么多人命,一下子我的脑子就懵了。”陆老三说道“但是事情已经成这样了,要是真是老二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