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嘉纳共和国依旧难逃酷暑的围剿。聒噪的知了虽然已经不见了,可是仲懿心里还是烦得很。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学生,前途未来的一片迷茫让他心中愁烦不堪,只好躺在床上消磨着时间。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仲懿没有起身。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传来,比之前那次重了许多。
“谁啊?”仲懿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在这个毕业典礼日还留在寝室楼的八成也是一个无聊的家伙。
“是我,吴昌冼。”
“啊,是你啊。”
“门没锁,进来吧。”
吱嘎地一开门声后,一个健硕的身影走进了这间屋子。
躺在床上的仲懿探出脑袋,打趣道:“今天怎么我们的吴大会长会回寝室呢?”
原来这间房本不是一人居住的,不过在这学期快结束时,作为原室友,吴昌冼搬出去住了。
吴昌冼没有理会这无礼的提问,倒是很自然地躺在仲懿的椅子上,伸直了腿,做出一副脱力的模样。
“喂,起来诶。这是我的椅子。”
仲懿有些气恼。
“你人在床上。椅子就让我坐坐呗。我都快累垮了。”
说罢吴昌冼就伸出手蹑手蹑脚地翻阅仲懿桌上的堆积的书本,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可是他却是有这资本,之前的几个学年里吴昌冼已经数不清自己帮了这位公子哥多少事情了。从日常作业到毕业课题,吴昌冼包办了其中绝大多数的难题。
“喂。”
仲懿朝着天花板轻哼一声,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说你毕业之后准备干点什么?”
“我嚒?”吴昌冼放下手中的书,“难不成你还不知道嚒?我已经是一位预备教科员了,下半年就得去后面的红房子报道。”
“红房子啊——”仲懿终于舍得坐直身子,目光瞟向窗外的那幢红楼。
这是新晋教科员报道的地方。来年吴昌冼依旧会回到学院里,不过从那时起他的身份将不再是一位学生,而是一位预备教科员,成功从学生晋升为老师。
关于这幢红楼有一个传说。传言道每当初夏夜幕降临c莺飞蝉鸣的时候,从红楼总是能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
轰隆——轰隆——轰隆——
声音不大,却很沉闷,像是酷暑季节午后暴雨前兆时的闷雷,又像是某个男人敲打铁门传来的咚咚声。
虽然最后证实是楼底下辛苦的考研人员在熬夜加班,但是让仲懿想起了几个礼拜前遇到的一个灵异事件:
那时刚进初夏,可是天气却闷热得很;尤其是进入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仲懿总觉得有人拿着一个火炉架在他床底烤。正因如此,红楼传来的低沉的声响让他心中燥火怒蹿。仲懿撑起身子,还没咒骂上几句就看到红楼一楼外挂着的灯火一阵恍惚,一个白影从前面飘过。
那时的仲懿可是一阵哆嗦,伸手赶紧去摸床头的台灯,想要依靠灯光看清刚刚飘过去的究竟的什么玩意。
可是当他的手摸到台灯的开关时,门外竟传来窸窣窸窣的声音。
恰巧是初夏,庭间安静得很,这个细微的声响逃不出仲懿灵敏的耳朵。
不是宿管阿姨的脚步声,同样也不是同学走路的声音——因为没必要将自己的脚步压得这么轻。
无数种想法在他脑袋里翻滚着,仲懿的身子也随着声音一点点地靠近也紧绷起来。最要命的是,那个脚步声居然好像故意似的,在他寝室门口戛然消失了。
哇,仲懿的心一下子悬在半空中,血液喷涌上大脑,冲向自己的颈动脉。
万幸的是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