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赵炅受的折腾够呛,几天几夜没睡的他,此时经此一番更是困意全无,他没想事情转变一秒天上,一秒地下。
赵炅没想太祖死的这么容易,自己得来全不费功夫,惊喜之中多是惊大于喜。
殿内帐落散下,殿中四角的烛台通亮,赵炅坐地发呆,似还未从刚才的惊恐里回过神来,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赵炅不免是小心过了头。
沉定了良久后,赵炅托着地面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为了自己放心,赵炅特意又走到太祖身边瞧看,在伸手确定没有了鼻息后,他如释重负,坐在椅子上开始心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夜深静无音,唯有飘曳的烛台为伴,星辰幕下,当真是令赵炅高兴至极,早在十年前,便有人给赵炅算过一卦,说赵炅此人面陋,形不硕体,却有登极命格,富贵珑荣,享有半生帝王之命。
起初赵炅不以为然,他虽相信易相,可当时正值太祖皇帝国泰民安,身体康健的时候,太祖才年过四十,千秋万代,岂是说十年就十年能换人的,赵炅当做无稽之谈,但十几年来,他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
所谓十年磨一剑,这十年里,赵炅从未忘记那次的卦象,为此筹备十多年,一朝翻身为帝。
天命如此,是赵炅自己成全了自己,或也是命格成全了赵炅,思则无用,赵炅行动了起来,他的精神从未像此时清楚,几天不眠却犹如刚醒一般。
他健步走向案桌,研墨书诏,赵炅一把将案桌上奏折脱落在地,如书圣附体般,疾书墨诏,赵炅期待已久,曾不止一次在梦中有过这样的场景,对于诏书内容,他早熟于心中,闭眼也不愁字字落写下。
诏书写来容易,但没有玉玺盖印,还是一张废纸,赵炅落笔,把案桌上的诏书自己读了两边,随后寻找玉玺,赵炅知道玉玺定在寝殿之中,太祖病危,托以重任必定会交出玉玺,所以玉玺就在此地。
眼看大事一成一半,赵炅心中如贼般窃喜,外人没有瞧见,寝殿内的赵炅确如偷鸡摸狗的小贼一样,在主人家眼下吓破了胆魂,一转眼图穷匕见,鸟尽弓藏,实在为人所不齿。
赵炅肆意在殿内翻找,东西被扒了个底朝天,心急如焚的赵炅根本无心翻找,一步功成,自然丧失了前边所有的耐心。
顷刻间,赵炅将寝殿从前翻到后,依然不见玉玺下落。
静谧的殿内,幽然传出一个声来,“你在找玉玺?!”
赵炅随口答道:“殿室不大,东西倒是藏的够深的。”
说完此话,赵炅激灵一动反应过来,想是谁在问话,殿内再无二人,除了自己和床榻上已死的太祖,难道还有第三人?
赵炅一度以为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几天不眠,一朝大喜,日后龙袍加身,莫不是自己精神混乱了?还有谁会在说话。
赵炅起身往殿内四下看去,四角上的烛台烧的越发灼亮,殿内静然一片,并无他人存在,赵炅一拍自己脑门,皱着脑门疑惑了半许,又接连打了自己几巴掌,好清醒一些,别再让牛鬼蛇神扰乱了思绪,此刻正是一将功成之际。
“你要篡位自立,好你个赵炅。”
又一声传来,声调中备责着赵炅,且厉声愤怒。
赵炅这次被吓的一动不动,他听着声调像是太祖的音,不由壮气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他回首望向床榻上的太祖,一时瞠目结舌,险些就要魂飞魄散。
床榻上太祖直立端坐在床上,殿内明亮的烛光不论在什么角度都无法照亮那张阴暗的脸,太祖表情无法视之,就是如此才更让赵炅心慌。
“你用心良苦,蓄谋已久,真是一条毒蛇。”
太祖又言,赵炅懵在原地,刚才明明已确认太祖没有了气息,当下怎会坐立说话?除非诈尸,不然就是太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