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侍女荔枝心里打着算盘,她想着信封里的内容,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朝着赵元姬说道。
“公主殿下,奴婢不解,太宗皇帝为何又特意提起了这件事情,这不是那破废了的井道阁说的么,难道说是那道阁上了位,成了太宗前的红人?奴婢可是听说当年太宗要重修道阁让拒之门外了的,怎么这么快就……”
荔枝的话说的不无道理,赵元姬公主其实也有不解,赵元姬看完书信后,立即就把书信就地焚烧了,免得节外生枝。
她想了想,帐内只有她们二人,说话也不像在外人前那般吊着,赵元姬灵眸侧动,想到什么就说着什么。
“荔枝你还记得太宗信奉易相么,我觉得井道阁不可能打破规矩,那地方是不在乎得宠不得宠的,相比,我倒是觉得是那些易相师说的。”
“公主是说王朝阳院判?”荔枝看着公主问道,她坐了下来,用双手拖着下巴,被太阳照晒黑的脸上有几分红晕而出,这大概就是几分高原红的色泽。
赵元姬把烧尽的灰收拾了收拾,一边又说:“这里的夜魔巫师们早就把你我看成了敌人,什么持有黑暗的天下主,我看没这么简单,而且你也知道的,最近的几年沁尔迦部越来越强大,放养的狼长大了是会反咬主人的,易相师肯定是卜到了些什么。”
荔枝认真听着分析,觉得公主殿下说的很有道理,她说道:“还是公主聪明,太宗皇帝的做派还不是为了他的皇位,公主一人身在草原,本身就非常艰难,一点也不为公主着想,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荔枝你住口。”
赵元姬制止了侍女荔枝的话,身在远地抱怨两句心里的不快,荔枝其实并无他意只是一时口快,为身前的公主殿下鸣个不平而已。
赵元姬看着荔枝言,“你要知道,你也是一名宣朝人,且不管是坐了江山,他都是我赵氏曾用鲜血换来的,哪怕就是位昏君,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份基业。”
侍女荔枝自知说错了话,赵元姬公主是位深明大义之人,太宗皇帝再不堪也是宣朝的主人。
“公主殿下息怒,荔枝知错了。”荔枝突然站了起来与公主道歉。
赵元姬表情冷淡,将侍女扶起,“这里是草原牧族,我们终是难成为他们的一份。”
荔枝用力点头,记住了公主殿下的话,侍女的脸上不禁泪光闪动,她感动这样的一位公主殿下,她是宣朝绝无仅有的公主殿下,她曾是何等骄傲之人,想要求娶赵元姬公主攀权附贵的数不胜数,就算是那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皇族公主,也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身在异乡,她早已没有那份骄傲和贵气。
赵元姬拍了拍荔枝的肩膀,用手轻轻抚摸着侍女的额头,和声说道:“好了,没事了,现在的我们不是很好吗。”
荔枝哭泣的点头,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那日久的情上,主仆二人的不易一言难尽,要是细细说来,免不了伤心痛楚。
赵元姬公主把话题说了回来,她叮嘱荔枝说着:“听说太宗要发兵南唐了,情况特殊,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莫要让这些人让抓住我们的把柄才是。”
荔枝擦了擦泪水,赵元姬把她的手紧紧握住,远在草原上的主仆二人,举步维艰。
……
……
且说汴京城放了晴空的几日,没有什么不好的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的事情。
汴京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食野之苹,琴瑟和鸣,茶酒颜欢,我有笙箫,时赶国事出兵,加上一场黄沙灾害也无有半分打搅。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的是城中来往征兵的兵卒,因为黄沙的缘故停滞了几天,到今日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征军出发的时日。
陆离始终没有出现在征兵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