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河山,绵延且曲折,人之于天地,蜉蝣一世,浮生一日,欲穷千里却不得以望尽山河,沧海一粟终还是太过渺小。
西北与宣朝边境相连之地,有着一道边境军死守驻扎的城防线,城防线的那头便是一眼绿尽草处逢生的平原之地,草场边缘上筑起了城防线,宣朝的战士轮番驻扎在防线上。
在他们的心中,肩上的责任不仅是守卫边防这么简单,身后的万千土地生活的百姓倚仗着他们,常话说的是边境安宁则国安宁,边境紊乱,民以四逃,则国难为邦。
所以这些守卫在北境的战士,从不畏惧生死,他们生来勇猛,在北境中向来以砍杀叛乱分子和欲图穿越过边境的荒人为荣,谁的刀上粘的敌人鲜血越多说明他的地位在军中越高。
数年来,境内有不少犯事的逃犯会逃入到荒漠草原躲避朝廷的惩罚,他们费尽心机混入草原人与荒人的部落中,当然,西北人并不傻,这些逃窜而来的人都会携带有宣朝的地图,或者是一些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以作为礼物献上。
没有野心就不会被诱惑,西北人蠢蠢欲动,近些年从各方面也收集有不少的宣朝军方资料和兵力部署,他们等待的可能是同太宗皇帝出兵南唐一样的时机。
北境城防线上,从边陲小城的城门中飞驰出了一位面裹疾衣,皮革棕绒之人,坐下一匹快马飒爽英姿,身影飞流,一路穿过边城而出。
身后背着的东西便是他的目的,马匹穿梭城中,马上的人手中高举手中令旗,无有一人敢拦,随着片刻后,那人出了城去,城中弥漫有扬起的黄土,此外还有一股令人难闻酸臭味。
“太宗皇帝给赵元姬公主写信了?”城中的百姓问着边上的士兵表情有所思虑。
士兵看着骑马的传令兵面上充满向往,直至马影无踪,黄土落定,他羡慕着传信兵的威风,过城不停换马不换人,驰骋中把最重要的讯息传达,他们的路永远都是一往直前。
士兵眼神迷离,面无表情的回答问话之人的话,“不用想也能知道,咱们这位太宗您还不知道么,心怀天下,瞻前顾后,南边出兵,总怕北面出什么幺蛾子。”
城中百姓放下了手中的柴筐,满脸疑惑的看着士兵问道:“赵元姬公主的话,我看还不如我说的真实,这么些年,公主殿下受尽的苦难,怕是宣朝弥补不了的,她对宣朝的情意…”
说着此人又把放下的柴筐重新背起,并摇了摇头,他没有再说下去,眼神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人各有命,赵元姬公主当真也是对宣朝仁至义尽了…咳,说这些个做什么,你我都是小人物,就算草原人和荒人真打过来了,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士兵与那城中百姓有一言没一语的搭聊了两句,之后二人各走了一边,士兵继续巡城,脑中不忘骑马快速而过的传令兵风采奕奕,似乎连那信封中的内容都无关紧要。
春时草场肥沃,原野的山坡上草能长过马蹄高低,不一样的生存环境下决定了不一样的人,这里没有楼台庙宇,没有大雅之堂,没有巷陌人情,有的是一片豁达的开阔地,还有天高云清,和风吹草低见牛羊。
沁尔迦部落是草原上最大的聚族部落,在草原上,只要顺着草场的方向去找,很快就能找到沁尔迦部落,他们永远只会出现在草场最肥沃的地方。
从边境城池出来的传令兵,越过城防线进入了西北草原之中。
草原草场最肥沃的地方有接连大小上百个的帐篷搭立,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就是沁尔迦部,随着罗王的势力在草原壮大,沁尔迦部的大小从原来几十发展到了如今的过百,并且还在继续扩大着。
罗王的部落此刻正值打雨节,祈求天老爷保佑明年的风调雨顺,在汴京人中,或许不会有人信奉这样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