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霜澜,浩海有无边,大河奔流,天涯有剑矣。
剑者修行注重招式剑气,相比方士的多门多类,修剑者也有自己的宗派,岚苍山剑派是最主力的分支,天下修行者有一半为剑者,而又有一多半是岚苍山剑派自称。
不过剑气剑意这种东西的修行,比之术士是相同的,也并无捷径可寻。
阿离的渐微境界还未破镜,在破镜之后,所有的修行者都会面临这样的选择,渐微境界的感知已是一个较深的修行境界,只要参破那一点,即可破镜。
可往往就是在那个点上,许多人都要参悟五至十年之久,有的甚至更长。
阿离与绾绾先是讲述了自己白天在葫芦寿遇到的道人,号称紫阳郡小神道的上清观符师,并给绾绾说了许多符师的东西,还说起了术士修行一派的门类,诸如常见的符师、毒行师、念僧、力师等等,绾绾听得不厌其烦,虽说是个女孩子,可也对天下的修行感到好奇。
阿离边说边在骂着那骗人钱财的符师,手上动作并施,像是在话语中将那道人拳打脚踢的百遍,之后又与绾绾说起了南城的李大人,这等欺软怕硬的敛财小人,是阿离最为痛恨的。
绾绾就那么坐着静静的听着,看着阿离肢体手脚上的表演,她心里是极开心的,只要是阿离说的话,她都会一个字不落的听在心里。
桌上的月光从桌子左边缓缓移向了绾绾坐着的右边,少女的身形在淡薄的月色下,彰显出几分不一样的气息,这是风月楼中姐姐们身上所不具有,那是属于少女的独特味道,朦胧,亲近,毛孔上的每一处气囊里都蕴含着吸引人的静谧幽香,让人由衷的感叹,年轻是最大的宝藏,少女则是宝藏里最大秘密。
屋里仅有的月光在逐渐晕散,汴京城马上就要宵禁了,阿离望了眼夜色,便不再说下去,照阿离这样的说法说下去,只怕天亮都难说尽兴。
虽然绾绾愿意听到天亮,可阿离得会安于凉去,尤其是宵禁之后,若是见不着阿离人影,王果果肯定会暴躁的去找掌柜的报官,有时候太过于担心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未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在外的人来说,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知他会在做什么。
说了再见之后,阿离从绾绾的窗里爬了出去,借着最后的宵禁时刻,一溜烟赶回了安于凉茶酒坊。
不知何时连绵的细雨已不再落下,空气中湿度恰到好处,湿漉的地面上泛着点点星光,给这座逐渐沉默下来的城带去了别样景色,屋檐上的水滴还在往下簌簌落着。
街边落雨,水润巷尾,街面上没有多少人,整个太长街上,也就只有在宵禁前有这样难得的清净,城卫军在街面整肃,在为汴京城站好最后一班岗。
阿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回到了安于凉茶酒坊中。
掌柜的焦急在门口等候,见阿离回来才松了口气,他带着疑问的口气朝阿离问说:“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阿离见到掌柜的才想起今天出门的要去求的平安符,支支吾吾的回答:“这个…那…”
阿离本以为掌柜的会发一通脾气责怪自己,却不料掌柜的口气一转:“回去吧,以后少贪玩些,别再惹出什么事来。”
“掌柜的,那我就先回去了?”阿离半信半疑问着,按着平常,掌柜的定会责怪他不务正业,成天心不在焉,小小年纪也没个样子什么的话语一通说个没完,然而今天掌柜的什么都没说,竟然还关切起了阿离。
阿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看着掌柜的渐行渐远的肥胖身躯才知一切都是真的,阿离自我疑惑问:“这是演的哪出?”
等回到了后面宿房后,阿离已然成了安于凉伙计们中的焦点,晚上在风月楼发生的事情早成了一段街头传闻,安于凉的小伙计是修行者,还痛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