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夫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呼叫声依然十分微弱,事实上,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夫人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尽管吃好喝好,但短短两个月之间,身体已是形销骨立,就连有生孕的肚腹也没有其它孕妇那样高高隆起。
听到里面微弱的呼痛声时弱时强,统领大人轻轻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复又向后宅走去。
后宅正中的房间是隋家祖祠,里面供奉着隋家历代祖先的灵位。这里是只有家主才可以进来的地方。隋复来进了祖祠以后,小心地把门关好,然后跪在祖宗灵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五个头。
随后他起身,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待确定祖祠周围没人后,他走到侧边,伸手把一个位置靠后毫不起眼的灵位转动了一个方向。随后整个灵位台面都旋转起来,露出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来。
他来这里也不是头一次了,直接大踏步走进门去。里面是一条昏暗的密道,统领大人走进去以后,灵位台面无声无息地在后面闭合,他却连头都没回,显然早就知道会这样。
密道缓缓向下,但并不长,很快前面就传来了微弱的光亮,待走到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小简陋的密室,除了一张木床,一盏灯以及坐在床上的白发老人以外,别无他物。
面对眼前的老人,隋复来的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一方面,老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另一方面,就是这位父亲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就把宫家的战魂卫强行打入他夫人的体内。这样一来,不仅他的夫人生命不保,就连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将被宫家的战魂抹去灵魂,而变成一个只有战斗本能的行尸走肉。
他爱他的妻子,也对他还未出生的孩子充满期待。但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凶手却是他的父亲。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艰涩开口:“父亲,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老人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慈祥,他缓缓说道:“孩子,生命的美好早已不属于我们,一切的存在都是虚幻。儿女情长只会让你越陷越深,一味耽于红尘如何让九泉下的亡者安息。
复来,你是我最小的儿子,当年那件事发生以后,你还在襁褓之中,血流成河的场面你没有见到,敌人的穷凶极恶你也没有见到,甚至当年的隋家城堡也被拆除,改建成了如今更加恢宏的山海城,你同样没有看到。
作为隋家的子孙,当年诺大的隋家给你留下的唯一印象,或许只有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所以,你如今的表现,我能理解,也不怪你。但你作为隋家唯一的血脉,就必须担负起应有的责任,让你的母亲,还有兄弟姐妹泉下有知。”
老人站了起来,走近隋复来,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安慰道:“我儿,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座城市,不是我们的家,而是我们仇人的大本营。不要忘了我们在这里潜伏二十年是为了什么。丝丝那孩子是我对不起她,但当时实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如果有任何挽救的方法,我都会出手,但是,普通人承接宫家的战魂,还没有存活的先例。关于这件事,希望你能原谅为父。”
隋复来擦了擦眼睛,良久方颓然道:“我明白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不待老人回答,就匆匆离去。老人望着儿子的背影,默然长叹。
隋复来出了祖祠,叫人取了一坛烈酒来,直接坐在产房门口,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知道父亲为了获得这个战魂,付出了50年寿命的代价,一个月之前,父亲的头发还是黑色的,如今却是满头银丝。那日,父亲带着战魂重伤而归,本想让此战魂休养一年半载,谁知刚到家,它就极速衰竭,随时可能消散,情急之下,找不到其它的待产孕妇,被复仇占据整个身心的父亲不得已暗中把战魂打入了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