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经属下等人查验数次,那柄利剑确实是杀害吴开左中尉的凶器。”
一刻钟之后,禁卫回转,恭声向韩王安禀告道。
张开地苍眉一挑,眸中闪过一缕精芒,率先恭贺道:“王上,公子韩选智勇兼备,如今更是一举擒获了夜刺王上的刺客,还是多赖王上的教诲啊!”
如今证据确凿,韩王安本是刺客闹得有些不愉的心情,加上破此诡案之人,乃自己的儿子,不免心情舒畅:“卿过奖了,只是抓了个不知死活的贼人罢了。”
韩选接话道:“父王所言极是,些许贼寇,不值一提。”
韩王安不知内情,身为老狐狸的张开地,要是不知,姬无夜怎么也不相信,而如今更是与韩选此子一唱一和,他又怎会忍得了,刚要出言质疑此事。
韩选已然把目光投向于他,微笑着道:“大将军,如今刺客已然抓到,不知你何时兑换你的诺言?”
此事韩王安乃是见证人,一方是倚重的大将军,一方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出言而帮一方,所以沉默而应。
而张开地与姬无夜更是势如水火,自是不可能帮他,然而目前韩选态度不明,且身份特殊,也不好直言帮衬,亦是随韩王安一样,静观其变。
姬无夜脸色一阵变化,倘若就此低头,绝对大失颜面,但假若耍赖不让,只会让人更加看轻,他人肯定会议论纷纷,说一介大将军,居然连未及弱冠少年的赌约都不能兑现,更加颜面扫地。
而且,此时韩王安与张开地不曾多言,却是最好的逼迫手段,毕竟一个是韩选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政敌。
殿内沉静了半响,姬无夜才阴沉着面容,缓缓开口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面对他凌厉阴翳的目光,韩选微微一笑,毫无怯意的迎眸而对,一字一顿地吐字道:“要求便是…左中尉之职。”
姬无夜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断然拒绝道:“此乃守卫王都重职,怎么能交予未及弱冠之辈?”
中尉之职,看似地位不高,但手握千人之众,且驻守之地又是新郑这种韩国王都,此实际权力丝毫不弱于九卿之位。
而新郑城内大部分军备力量皆在姬无夜之手,如今却有人虎口夺权,他又怎么肯依?
且不同于‘有名无权’,得司寇之职的韩非,军权乃是他的‘命根子’,自是不容他人染指。
不过,韩选筹划如此之久,怎会让他轻松想赖过去,身形一转,向同是愕然的韩王安道:“父王,当日儿臣与大将军打赌,您是亲耳所闻,且还做了见证人,但大将军劳苦功高,儿臣也不好过于逼迫,就算儿臣作茧自缚,如此就算了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此人心机城府比之韩非,也不遑多让啊!’
一旁的张开地的眸中嘉许之色一闪而逝,他已与韩王安同殿为君臣多年,明白这位看似懦弱无能的君主,其实十分在乎眼前的脸面问题。
如今韩选好似为了大局,放弃自身利益,其实反将了韩王安一军,如若在韩国公子占尽道理的情况下,还向姬无夜低头。
那么先不论韩国民众如何议论,就算满朝文武官员,也更加紧密靠向姬无夜等权臣之侧,处境将更加困难不堪。
所以,无论是为了王族韩氏的面子,还是为了身具韩国至高之位的韩王威望,此事必不可能轻易退让。
果然,韩王安咳嗽一声,面向姬无夜道:“卿与十三打赌之事,由寡人亲自督监,如今卿已认输,不如就让十三坐那左中尉一职,如何?”
其实就在一口回绝之后,姬无夜就细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而且现在韩王安更是看似隐有商量之态,其实已然有让他答应之意了。
朝堂之上,态势转变如风云无常定,姬无夜斗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