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扎着冲天髻的小孩儿跑过来,仰头望着无所不能的姐姐。每次姐姐回来总能给他们惊喜。
青禾蹲下身,将两个不足七岁的妹妹抱起,在每人的脸颊亲了一口。
“好,姐姐都给买!”
一手抱了一个。
青禾走进简陋的屋子。
一个妇人从窗户边的灶台前起身迎过来。
“你快将她两放下,都挺沉的。”
“不沉,还是两个小不点儿呢!”
“娘,青砚呢?”
“上山打兔子去了,大概也快回来了!”
青禾将两个妹妹放下,将妇人扶着坐下。
“娘,您先歇着,我来做!”
“还是我来吧!”
“我不累,您坐!”青禾将妇人重新按坐在凳子上,自己朝灶台走去。
十四岁,该是说亲事的年纪了。过了这个年,也该找媒婆给说一门亲事了。这个家,不能总是拖累她呀!
妇人看着在灶前忙碌的身影,眼底神色复杂。
“咳咳咳……”
因为地方有限,厨房就在屋里靠窗户的位置。尽管是开着窗户的,但是油烟味儿还是弥漫的满屋子都是。
青禾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但是却怎么也都停不下来了。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才算。
“青禾,你快去坐着喝口水,你还不习惯这油烟味儿,快过去吧!”
妇人接过青禾手中的铲子,青禾也没再坚持。
青禾在桌边站定,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将嘴里翻涌的腥气冲下去。
这样的咳嗽已经不是第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
大夫那惊呆心疼的眼神和话语又在耳畔响起。
“丫头,你的身体被寒气侵蚀,已经是强弩之末!万不可再受那蚀骨销髓的寒气了!否则没有几日可活。”
“娘,我回来了!”
青砚拎着几只兔子走进来。
“青禾也回来了?”
青禾瞪了一眼,“我是你姐!”
“得了吧!我跟你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怎么就你压我一头了呢?”
青禾和青砚是龙凤胎,两个妹妹又是双胞胎。
从小到大,青砚就没怎么叫过青禾姐姐。他总说应该他是哥哥。
“姐姐买好吃的,姐姐比你大!”
小小的人儿仰着头望着青砚,一字一句地说。
“你看,哥哥还给你打了兔子回来了!”青砚蹲下身,将手中还活着的小兔子在两个妹妹面前晃了晃。
兔子双腿在空中乱蹬,惊恐地眼睛骨碌碌转着。
“哥哥坏!”
“我怎么就坏了?我可是千辛万苦才逮着这么一只活的带回来给你两玩儿的。”
“你带走了小兔子,她的娘亲会哭的。”
跟小孩子讲道理,那是需要智慧的。
青砚无奈,起身出了屋子,将兔子放在了一个笼子里。
瓦灰色的天空铺天盖地而来,与整个皇城的颜色融为一体。
将近午时时分,天空洋洋洒洒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大地一片苍茫。
梅花被上天的馈赠覆盖,香气愈发的浓烈。
青禾还是穿着那件桃色短袄,手捧着瓷罐快速往小院儿走去。
原本今天已经送过药了,但是国师府的人突然派人来传话,让她再来一趟。
家人不知道她在国师府做的是什么差事,只当时在国师府当下人。临走前娘亲还叮嘱她要小心行事,少说话多做事。
地上的雪漫过青禾脚上穿着的单鞋,脚底一片湿冷,然后很快结成了冰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