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竟直向京师正门攻来!
二万人的大军在城门下所交汇。这些士兵皆是锦州的驻军。
陈锦辉大吼了一声:”速战速决!”后便纵马冲去,手中长刀盘旋挥舞之下,无数迎来守军将士立刻被杀的横尸遍地,如割草一般倒下,铁蹄烈马所过之处,竟如过无人之境,倾刻间,他刀下所杀的守军纷纷退让,不敢上前。
陈锦辉杀红了眼,脸上身上全是血腥,他如狼王一样嗜血的仰头大笑,忽然,他止了笑意,但见城门在咫尺之间,谁知半路忽然杀出一只彪悍铁骑,堵住在城门口。
霎时间,漫天火苗箭矢从城门射来,顿时一片火海照亮了夜空,恍如白昼。
陈锦辉长刀砍破火箭,却见为首的人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袭红衣战袍如神降临,甲胄生光,眉目清隽而气势凛然。
陈锦辉前方不停有士兵被射倒,又有人冲了上去,副将王二点了五十银盾士兵在前开路,王二大喝一声,一夹马腹纵马前行,数名铁骑一路厮杀而至城门下。
段长歌冷冷的勾唇一笑,率身后铁骑策马奔来,铁骑纷纷将手中的马绊向王二和其骑兵抛去,顿时,一批批交战马匹嘶鸣被绊倒,王二等人从马上滚下来,尚未从地上战起身,一杆杆长矛已将他们团团困住,王二顿时动弹不得,转身朝着身后大喊:”将军,快撤!”
陈锦辉心下虽不甘心,但眼见正门士兵越聚越多,不过须臾间大势已去,他不得不扬起马鞭,调转马头向后退去,与王二留下接应的二百精兵人马会合。
可他还未行的多远,却眼见一股铁骑如雷,奔腾而来,顿时绝了他的后路!
陈锦辉不由得大骇,这群铁骑竟有上万人,段长歌竟留了这一万人在正门下设下埋伏,他竟然看破了他的战术!
陈锦辉退无可退,现下已经是离弦的箭,再也无计可施,他仰天大吼,道:”杀!”
段长歌扬起马鞭,伏在马背上,如风一般冲入鏖战的乱阵中。陈锦辉麾下,训练有序的士兵却如波开浪裂,不堪一击。
战火中,那抹红色战袍被风扬起,猎猎作响,手中凌波长剑起落,一颗颗血珠迸溅,犹如一朵朵凋零的凝霜红花,飞舞于乱军之中。
皇城脚下,遍地尸体,血流成河,不多时,陈锦辉扯着马辔,凌驾于士兵的尸体之上,只余他一人。
“我不服!”陈锦辉仰天不甘心的大吼:“朱棣他好狠毒的心,这皇位他坐的倒是稳!”
段长歌如旋风向他冲下,马蹄扬起,陈锦辉此刻已无退无可退。
“愿者服输,你既然敢造反,究竟应该做好一败涂地的准备,半点也怨不得别人,只怪你命不好!”
段长歌轻扯缰绳,向他走去,一扬起手中凌波,剑身湛湛寒光如惊雷一闪,顿时,陈锦辉的头便如一个血球从脖子上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临死前仍不甘的瞪大双眼,瞳孔里绞着一抹怨愤!
一切都终止了。
段长歌抬眼所见,遍地残尸,绸血狰狞,所谓的反叛霍乱的下场便是这个样子,都是士兵的命换来的。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御书房内,永乐帝负手于镂空大窗下,日光如织,倾斜的洒在他略显沧桑的面容之上,眉眼间掩不住的疲惫,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终于不再年轻。
段长歌换下战袍,跪在他的身后,薄唇抿成一条线,手不可控制的颤抖,好久他道:”她?”
永乐帝忽然转身,眉眼如炬,灼灼明亮:”她的确已经逃了,纪挽月在诏狱密牢的床板下,发现了一条地洞,已经三日了,想来,是有人搭救于她,逃出生天了。”
段长歌缓缓闭上眼,轻轻出了一口气,唇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只要她活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