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道士,踏着晨色从石阶下姗姗而来,片刻便已至眼前。
“什么人!”
为首的带刀侍是金吾卫长史,官阶颇大,见有人闯入立刻抽刀而起,扬眉冷声质问。
那女道士在晨光中缓缓抬起头,凝眸袅袅,不食烟火,全身素缟,不施粉黛,双眼细长,偏偏长出一股勾魂摄魄的美,真如方外仙子一般。
那些金吾卫此刻看得一怔,连质问的口气也软了几分道:“这位仙姑,此处乃皇家别院,若要化缘,请移步他处。”
女道士行礼如仪,低眸款款低语:“贫道偶过此地,见此上空被一股东来的黑气压顶,阴霾呆滞,恐怕有血光之灾,便想来此劝慰一二,希望能化解这场灾厄。”
“满口胡言!”那枚金吾卫长史一听此言,不由得冷面大声呵斥道:“此乃皇家别院,东邻皇城,以道姑之言,那黑云岂不是从皇宫而来……“他的话未说完,他猛然一震立刻噤声不语,似乎想到什么,抬眼深深看了一眼女道士,手不自觉的放在腰间的长刀之上,眼中带了一丝探究之色。
女道士瞧着他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低眉淡笑,轻声道:“无量天尊,贫道游方到此,只是看破其中的玄机,便想来劝慰一二,阁下若不信,好自珍重,小心惹祸上身,贫道不变叨扰,告辞。”
说罢她真的翩然转身,兀自离去,那金吾卫长史沉眸想了想,还是开口唤住她,犹豫了一会,才放下握住刀柄的手,道:“仙姑且慢,此事事关重大,仙姑可要对此话负责,不然以一个造谣生事之罪论处,照顾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贫道乃出家之人,本不欲多管闲事,可见此番霍乱,恐万民遭殃,更是于心不忍,纵使甘冒天谴之罪,来此处与尔等道破天机,以解万民之灾。”女道士垂眸淡笑,真如低眉菩萨一般。
那长史听她所言,更是不敢怠慢,急道:“仙姑,还请稍等片刻,下官官微言轻,不敢对此事置喙半分,容我向上容禀。”
女道士施了一个礼,微微颔首,淡道:“可以。”
长史对金吾卫交代几句,转身推门进了别院里,而后过了没一会儿,便见别院大门缓缓开启,一众金吾卫蜂拥而出,拥着一个中年素衣的男子缓缓走出,此人站在门口成睥睨之态,仪态雍容,气势颇强,想起乔初昨日所言,她对那人微俯身施礼如仪,轻声道:“无量天尊,人间冠冕,天降异象,鸿鹄高飞,一举千里,至于依旧,羽栩已就,横绝四海。”
朱高炽闻其所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听出女道士话中深意,便是知晓他的身份了,抬手示意她直起身,微笑道:“仙姑方才所言,是为何意?”
“启禀贵人,贫道受人之托,为贵人化解此番劫难。”女道士姿态翩翩,眉目清冽。
朱高炽皱眉,沉吟道:“哦?不知仙姑是受何人之托?”
“贫道是受天下百姓之托。”女道士字字珠玑。
朱高炽扬眉审视着看着她,似乎是透过面皮看破肌里,女道士淡笑如常,眼如明月,清辉皎洁,良久,朱高炽微微一叹道:“仙姑里面请。”
女道士却摇头道:“福泽贵地,贫道不易踏入,贵人切记,异象渡人,百鸟围护,此人能解京城之厄。”
说罢抬眼淡笑,又嘱咐了两声切记,便翩然施礼,莲步抖移,朱高炽急忙唤着她,却见一股清风拂过,枯叶翻飞,眼前顿时迷蒙一片。
片刻间,风歇叶落,在展眼看去,那女道士已离人前,倏然飘远。
朱高炽缓缓收回目光,口中喃喃的道:“异相渡人,百鸟围拥。”
金吾卫长史闻言惊疑出声:“殿下,此时正值初冬,哪里来的百鸟?”
他的话音一落,日头破云而出,大片的红流泻在楼阁檐牙之上,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