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墨,月黑风高,恍惚天空无半点人气。
有三个女子在黑暗中轻轻地落着步子,在京兆府县衙后院的墙外猫腰走着,刘胭早已颤抖不已,双臂死死地抓着紫嫣的手臂。感觉到她的害怕紫烟安抚的拍了拍她安慰着,抬眼看着府衙丈高的墙壁,眼里犯了难,抿唇向白寒烟问道”扶疏,这墙这么高,我们该如何进去?”
白寒烟看着眼前柔弱的两个女子,沉下眸子细细的想了想”这城墙委实太高,你们二人无法进的去,就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紫嫣和刘胭闻言却不约而同的睁大的双眼,茫然失措的惊讶道”那你又如何进得去?”
白寒烟对她二人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眨眼道”放心,这墙还拦不住我,你二人找个地方藏好,等我回来。”
说罢,白寒烟足尖用力,双臂一展,整个人飞腾而起,登时便如升天的仙子一般翩然,她轻巧的站在墙头上,淡白色的裙据随风摇曳,在一俯身,便不见了踪迹。
刘胭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从惊呆中走出,忍不住去看紫嫣,见她也和她一般震惊。
刘胭咽了咽口水,勉强开口道”紫嫣,那扶疏姑娘真的只是醉花楼里的画师?”
紫嫣收回了视线,偏头对她扬起唇角道”扶疏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子,放心,你我就在这儿等着她的消息吧。”
白寒烟独自一人摸着黑向义庄里走去,此处偏僻的很,四处空无一人,极其安静,她脚下落的步子很轻,缓步走进义庄的门口,她伸手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闪身便钻了进去。
义庄里面只有床上一盏摇摇欲坠得煤油灯独自亮着,惨淡的光线地上扯出白寒烟一缕半透明的影子,影影绰绰,仿佛从她身体里扯出的三魂七魄。
义庄里停放了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作呕,白寒烟抬手掩住了鼻子,缓步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伸出手指挑起盖着尸体的白布,辛桃安静的躺在那儿人,身上仍是她死时穿的那身彩衣,脸色铁青,脖子上一道泛青的掐痕,尤为明显。
白寒烟转身将窗上那盏灯拿了过来举在手中,俯身在辛桃的身上仔细的瞧着,她不禁拧起黛眉,辛桃脖子上的掐痕并不严重,只是泛了青,若是刘胭用置人于死地的力量,此刻辛桃脖子上的伤痕颜色该是深紫色才对。
如此看来,刘胭并没有撒谎,思及至此,白寒烟将手中的煤油灯放在一旁。伸出手指挑起辛桃的眼底和嘴唇,查看了一番。
白寒烟缓缓垂下手,辛桃的眼底和舌根并没有突出,这明显不是被扼住脖子而导致的窒息而死的征兆,如此明显的特征为何辛桃死那夜,那个仵作没有验出来?
白寒烟扬了眉稍,面上渐渐泛起了寒意,看来她的怀疑并没有出错,的确是有人陷害刘胭,想要置她于死地。
白寒烟眯起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辛桃的尸身,如果她不是被刘胭掐死,那她又是如何死的?
当下白寒烟便将新桃身上的衣物尽褪,瞧着她白皙的肌肤,身上还是她亲手所画的花钿,只不过嫣然绽放的百花便要永久的跟着他了。
白寒烟轻轻推开窗,在窗下微垂的树枝上取出几滴露水,然后缓缓的滴在辛桃尸体各处,她俯身仔细观察着露水的走向,终于,在辛桃的脖颈一侧,她发现了异样,那露水流淌在她脖颈处后,便停滞不动。白寒烟将一旁的煤油灯高举,向那脖劲处看去,那里花钿朵朵灿若锦缎,妩媚鲜艳,让人看不清那白皙的肌肤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寒烟犹记得那日在醉花楼她为辛桃化妆时,她特意嘱咐她化妆时一定要在她的颈项开始作画,然后让百花从那蔓延开去,辛桃说她喜欢百花从她颈旁而生,仿佛她一呼吸便能嗅到花香一样。
这是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