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闯入像恶鬼一样狰狞的杀人,在醉花楼里引起一片骚动,那琴师怕极逃走也无可厚非,至于身在何处,他本就不是京师之人,想必回到老家或去往何处。便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段长歌对刘景却嗤笑道"一句,不得而知,刘大人就将这条线索放弃了。以往,你也是如此查案么?"
刘景面色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
纪挽月忽然开口"琴师这条线索,我锦衣卫接手了”。
段长歌轻笑道"如此甚好。"
刘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常德身上,又细极思恐的垂下头,想了想他又抱拳道"下官以为那琴师委实不足轻重,当下,还是刘胭杀人的动机最为明显。"
段长歌皱眉不语,那刘景又道"犯妇刘胭对常公子经常与醉花楼辛桃一起谱曲之事,心存嫉妒,早就存了报复之心,她在盛怒之下失手掐死了辛桃,的确合情合理,为逃避责任,她甚至还编出左手断筋的谎话,想要欺瞒惘上,方才下官对其用刑,见其左手根本与常人无异。"
"大人,民女能证明刘胭的手筋脉,曾经断过!”
紫嫣忽然从偏厅里蹿了出来,却在大堂一侧被差役拦住,常德闻声抬头,却见来人竟是紫嫣,眼里闪过杀意和一闪而过的狠戾。
"大人,大人,民女能证明刘嫣的手的确断过!”紫嫣仍在大堂一侧叫嚷,段长歌一摆手,那差役便将紫嫣放了进来,她缓步还不走进大堂之内,看着倒在地上的刘胭手指尖触目惊心的全是鲜血,眼底生出薄怒,又看向站在大堂首位的她曾经的夫君,刘胭现在的丈夫,眼底的怒意更甚。
白寒原想经此一事,恐怕对这个男人绝了情的不止是紫嫣,还言刘胭会对他的绝爱了吧。
紫嫣撩开裙裾跪拜,此刻眼底怯弱尽除,朗声道"民女紫嫣参见各位大人。"
常凤轩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又抬腿站回常德身后。
段长歌手中的惊堂木,猛的一拍,砰的一声震慑心尖儿,他沉声道"堂下所跪何人?"
紫烟伏地叩首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回大人的话,民女名曾是醉花楼里的工笔画师,更是常凤轩被休出的堂下妻。"
紫嫣此话一出,堂内众人一惊,却见她又道"民女与刘胭从小一起在醉花楼长大,所以民女能证明她幼时曾不小心断过左手的经脉,就算后来接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她的左手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大人明鉴,那日在醉花楼里留刘胭根本就不可能单手,将舞姬辛桃活活掐死"。
紫嫣一席话便是铁证,这刘胭杀人之事便不能成立,段长歌轻笑一声转头又对着自升堂后,便一言未发的常德含笑道"常大人,这紫烟原来也是你府中之人。看来这案子,可越来越叫人看不清了。"
常德仍旧未语,只是常凤轩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落在紫嫣身上的目光沉沉的如夜里乌云。
段长歌对堂下三个女人正色道"既然如此,此案看来是疑点重重,本官会将真相查明后在升堂,还死者和嫌犯一个公道,退堂!"
说罢,段长歌抬手便要拍下惊堂木,纪挽月却忽然伸出手臂拦住了他,道"段大人且慢!"
只是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段长歌拈着惊堂木的手指上的齿痕,皱了皱眉道"怎么,段大人可是受伤了?"
段长歌歌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微红的齿痕,轻轻勾起唇角,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堂下的白寒烟,而后者却满脸红云,只是被面纱遮去看不分明,段长歌轻笑道"怎么,这和此案有关?"
纪挽月不屑的挑眉嗤笑,并不打算深究,而是沉声道"段大人似乎对那工笔画师扶疏很偏爱?"
此话一出,白寒烟不由得脸色微变,难道他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