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为他落了一杯茶,可他却是一直心不在焉,她想着林之蕃眨眨眼打趣道:”你这个样子,我怕是都会认为你是个登徒子,你也不怕吓坏了紫嫣。”
林之蕃一惊,急忙收回视线,咧嘴笑了笑道:”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子,我,我许是一见倾心。”
白寒烟一怔,一见倾心,多么美好的情缘,她不由得向林之蕃道:“”林大哥,你若喜欢她,便要好生相待。”
林之蕃点了点头,目光又不由得向紫烟扫了过去。
夜时月光清澈,紫嫣却来向白寒烟拜别。
白寒烟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微皱眉道:”紫嫣,你要去哪儿?”
紫烟神色有一瞬黯淡。苦涩的勾了勾唇,勉强笑了一下道:”紫嫣是个不祥的人,扶疏姑娘是个好人,只怕与我待久了会被我折煞了。”
白寒烟轻笑出声道:”这世上就没有我惧怕的,更危险的事,我都经历过,生死已然看淡,你我同命相怜,如今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你就留在此处与我就个伴儿。”
紫嫣清秀的脸上有一丝泪痕,凤目微挑,白寒烟看清她细长的眉梢旁有一颗精美的小痣。
“扶疏。”紫嫣对白寒烟苦涩一笑,一颗泪便流了下来,她低声诉说道:“我原本是醉花楼长大的姑娘,却不想污沟浊泥中醉生梦死,所以便向师傅学了一手华画钿的手艺,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却不曾想会有一日让我遇见了他。”
“你的丈夫?”白寒烟脱口说道,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是前夫。”
紫嫣点了点头道:”他是在河边迎娶我的,那天云淡风轻,当时河面上有两叶扁舟,我与她同行。”
“她?”白含烟柳眉微蹙:“她是谁?”
紫嫣微叹息:”她是我同在醉花楼长大的姐妹,只不过我是清倌,而她是头牌,两叶扁舟如宿命一般并肩而行,我和她皆是盛装,只不过我穿的却是喜服,她却是一身红尘里的绫罗绸缎。我前夫在岸旁骑着高头大马,眉目含笑的等着我,我离了醉花楼,跟他成亲回了家,起初我二人还相敬如宾,他对我百般疼爱,可我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踏实,隐隐的感到不安。他好乐曲弹的一手好琴,不仅如此,他还会谱曲,风月场上姑娘唱的曲子大都出自他手,像他这般风流俊美,才情又好的男子,总是受女子欢迎的,我便整日的惶惶的不安。终有一日,夫君喝得醉醺醺的归来,一双泛红的眼兀自盯着扶着他的我,笑得灿烂,口齿不清的道了一句刘胭,你真美。”
“刘胭?”白寒烟只觉这个名字耳熟的很,却又想不出在何处听过,而一旁的紫烟早已泪流不止,却不再开口说着往事。
白寒烟伸手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瘦弱的后背,却忽然想起什么,身子猛然一僵,紫嫣感觉她的异常,抬头惊异的看她道:“扶疏,你怎么了?”
白寒烟双目如墨,凝声道:”你可知,昨夜醉花楼里出了人命?”
紫嫣闻言身子不由得一颤,神情怔住,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道:”出了什么事儿?谁死了吗?”
白寒眼点了点头到道:”是醉花楼心捧红的头牌叫做辛桃的,昨夜忽然闯进了一女子好像疯了一般,窜上勾栏台上将她生生的掐死了。”
紫嫣闻言双眸睁大,素手忍不住捂住惊张的嘴唇,白寒眼接着道:”那个杀人的女子,便是刑部侍郎常德的儿媳刘胭。”
话音一落,紫嫣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雪:”她竟这般恨我,这般恨我!”
白寒烟伸手将她扶起,落在一旁的椅子上,只觉着她好像一株野草弱不禁风,好像随时都会被风折断,颇担忧的看着她道:”紫嫣,你的前夫便是那刑部侍郎,唯一的儿子常凤轩?”
紫嫣一双泪目泣泪不止,好久她才点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