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朱漆,相比京城里其他府邸院落,气派不足,清雅有余。
白寒烟在常德身后跟着他的步子,见他一身官服还未来的及脱下,说明他很紧张此次相邀,那么想要见她的人,也必定官职在身,且品职不低。
果不其然,穿过拱形角门,眼前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汀兰苑”三个烫金大字。
常德推开大门,抬腿走了进去,白寒烟随着他的步子也踏进门里,待抬眼看清了里面的人,此刻,她倒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看来,她这颗大石,真的将京城的水撩了起来。
除了随她一同而来的刑部侍郎常德,坐在厅堂两侧的分别是,大理寺正卿陈安然,锦衣卫千户江无极,刑部按察使王昕,吏部尚书王睿卓,而坐在正首的便是现任户部侍郎王作农。
都是三品以上的官阶,白寒烟不禁嗤笑一声,觉得这几人当真是看的起她了,恐怕就算皇宫里皇帝的御书房里都坐不齐这些人。
“下官参见几位大人。”白寒烟站在门口,脸上的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大理寺正卿陈安然瞥了他一眼,讥唇一笑,道:“我当韩推官如何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私闯我大理寺,大闹一番。想来是背后有人给她撑腰,只是没想到昔日的龙虎大将军,秉性素来高傲不羁,竟然也有龙阳之好,当真是笑话!”
白寒烟见他提起段长歌脸上全是嘲讽,不由得怒从中来,她不准旁人如此肆意地调侃他,不由得面色瞬间一变,冷哼了一声,道:“段大人如何还轮不到徐大人来说,陈大人只要记得,现在能够安然的在此教训下官,可是段大人在战场浴血奋战换来”
白寒烟话未说完,江无极已插口怒斥道 :”无知鼠辈 ,陈大人与你无仇无怨,岂容你这六品小吏几番诋毁置喙,段将军昔日里战功赫赫,原以为你跟着他可以学到些段将军的豪情洒脱,没想到却学的全是一些目中无人,不知礼数。本官好意替段大人教你领路,怎么你还敢不服么 ?”
江无极言语刻薄阴毒,句句似褒实贬,意有所指,白寒烟当下怒不可揭,看着他一双眼灼灼着怒意,一旁的按察使王昕听不下去了,道:”江千户,注意言辞。”
“好了。”首位上的户部侍郎王作农出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抬眼扫了一眼站在正中的白寒烟,冷声道:“韩推官,老夫当日在金銮殿之上当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不但是伶牙俐齿,这手段也是高明。”
白寒烟微微拱起手,不卑不亢道:“下官愚钝,不知道王大人所指为何?”
王作农却猛然一拍身侧案台,疾声大喝:“韩烟,你好大的胆子!”
说罢,从耳室里忽然窜出几个劲装男人,一抬手几人齐齐将白寒烟束缚住,在她的腿弯处一踢,她被迫跪在地上。
白寒使劲烟挣扎两下,却挣脱不开,她抬头看着王作农,冷笑道:“下官只不过奉命调查林之番之死一案,不过是个三品锦衣卫之死,下官就想不通,先是陈大人在大理寺对下官的百般阻挠,又是锦衣卫江大人心狠手辣的刺伤,现下又是王大人不明就里的发怒,下官真的不知,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
“哪儿错了?哼!”王作农脸上一片阴沉,就像今日阴霾的天空一样冷酷凶恶: “你今天去了哪儿你会不知!那罪臣白镜悬一直都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他知法犯法,在陛下的眼皮下贪污赋税,到现在那贪污的银两仍不知去处。韩大人今日的所作所为,难不成想将此事重提!陛下现在身体每况愈下,你这小吏若想惹陛下不悦,我等一众臣子可绝不答应!”
白寒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扬了眉稍,瞪着眼,面上就渐渐泛起了寒意:“下官查案素来都是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林之番是在去了白府后才出了事,下官去查探一番也无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