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陪我,我真的好饿……哈哈!”最后那一声冷笑声像狐狸叫,诡谲阴森。
白寒烟眯起眼睛细细查看,果然,在坟包后面一抹白纱裙裾漏了出来,她不由得冷哼,什么狐仙,全是专设弄鬼。
老仵作双眸猛地睁大,似乎深深陷入自己的业障里,他不断的拍打着自己,老泪纵横悔恨万分:“是我不好,我不该活活饿死你,可当时咱家太穷了,儿子还有病,我只能放弃你,用那唯一的口粮来救我们的孩子……”
白寒烟闻言不由得忿忿,原来这老仵作竟然也有这么一桩血案在身,竟然活活饿死了妻子,摇了摇头忍不住悲凉,人,在生存面前,血都是凉的。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白寒烟连忙看去,见老仵作悲伤过度已然昏了过去,趴在了大坑旁。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乱葬岗里死一般的寂静。
灵姬缓缓从坟包后直起身子,脸上依然蒙上面纱,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一抬手,那白色的狐狸一跃而起,被她抱在怀里轻轻梳弄着它的毛发。
“真是辛苦你了。”
说罢,抬腿缓缓走向那老仵作挖好的大坑旁,轻轻伸出拿着灯笼的手臂,而后那一身男人从怀里摸出火折子,俯身将灯笼点亮。
灵姬转身低眸看向大坑,将手中的灯笼放低,细细在坑里找了一圈后,陡然一怒,将手里的灯笼甩了出去。
“废物!”
怀里的狐狸似乎感到主人的愤怒,悄悄的将头埋进肚子里,灵姬睨了它一眼,一把将它也扔了出去。
“胆小的货色,留你有什么用!”
黑衣男人摇头低叹,缓缓俯身将地上的灯笼提起,又走向那狐狸身前,将它也抱在怀里。
“急什么。咱们还有时间。”
“有时间?都挖了多少了,整个乱葬岗都挖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倒是替你审了不少案子!”
灵姬垂下眼,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男人,心口一阵怒火快把她烧着了。
“按耐不住性子,咱们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王锦死了,可秘密还在,别白白便宜了段长歌。”那男人低头抚弄着狐狸,声音沙哑的有些阴阳怪气,似乎是故意伪装自己的声音。
灵姬闭上眼,压下怒气冷哼道:“办好你该办的事。”
说罢,抬腿就离去。
“你舍不得了。”男人忽然开口,没有回头。
灵姬脚步一顿,没有言语。
“段长歌是留不得了,恐怕他已经怀疑我了。”男人缓缓转过身,面露里的一双眼映着诡谲,如同坟头的鬼火。
女人忽然回头,看着他道:“你不是说过,利用他找到秘密么?”
“秘密就在那,谁也抢不走,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段长歌……早晚是个祸害,留不得。”男人浑身杀机崩裂,手也渐渐收紧,掌心里的狐狸痛的吱吱乱叫。
这这话一字不漏的落在白寒烟的耳朵里,她的嘴唇紧抿,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们果然是为了段长歌来的!
女人双眼一痛,启唇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却猛然回头睨着她,这一眼一把刀扎进灵姬心头上,唇里的话被生生噎了进去。
男人抖了抖身上的丧服,从袖口拿出一张罪状扔进了大坑里,转头看向地上的老仵作,道:“可惜了,他不能去自首了,这个人知道的太多,绝对不能留。”
灵姬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老仵作,回身抱起地上的狐狸道:“随你的便。”
男人嗤笑一声,单掌一番,一把利刃已然在手,微微俯下身,寒光一闪,刀锋冲着老仵作喉咙砍去。
白寒烟抿了抿嘴唇,见那老仵作命在旦夕也顾不上许多,当下飞身而起冲着那黑衣男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