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疑惑,他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士兵,抿唇犹豫着。
“韩大人年轻有为,若想一展宏图,少不了有人提拔,韩大人只要办好了差事,指挥使不会亏待你的……”李成度挑眉对他笑了笑,却对他改了称呼:“韩兄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就不需要哥哥明说了。”
韩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急忙对李成度俯身作揖:“多谢兄长提醒。”
李成度扶起他的双手,笑道:“你我都是兄弟,好说,好说。”
说罢转身走出门外,对两个士兵略施礼道:“韩推官马上就出来。”
那二人哼唧一声甩袖离去,李成度回头看了一眼韩烟,勾了勾唇也随着离去。
韩烟缓缓直起身子,面上仍是一片欣喜,只是眼底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和得逞的窃喜。
随着两个士兵的带领,穿过西郊军屯,来到贵阳都指挥使司时,暮色已深。
韩烟站在指挥使司门外,但见一重一重的树影和夜雾把眼前盖得非常严密,教他看不见什么,就如同他现在的处境,处处危机四伏。
可他心中明确,无论如何凶险,也要替父亲洗脱冤屈,还他一世清白。
直到李成度拉着他走到段长歌面前,韩烟才算警惕起来。
而此处是段长歌的书房,他没穿铠甲,而是一身几乎曳地的白色长袍,长袍外笼着一层轻纱,晚风漫来轻纱扬起,倒有几分书卷气息。
“启禀指挥使,韩推官已到了。”
李成度站在门口俯身恭敬的小声禀报,段长歌不语,室内就出奇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厚厚的公文堆里抬起了头来,满脸疲惫地挺了下身子,手中的狼毫已经干了,李成度见状,忙疾步走到近前,替他研磨。
“韩推官别来无恙。”
段长歌饱蘸墨汁,眼皮未抬说得随意。
“下官参见段指挥使。”韩烟在门口躬身作揖。
“本官掌管贵阳府邢狱,你亦是本官下辖,韩大人走马上任,如今贵阳府命案未破,该是你报效的时候了。”
韩烟听着他话里得严肃,撩袍朝他跪下,恭恭敬敬三次叩首,一字一句道:“下官不敢懈怠,定将凶徒法办。”
韩烟说的字字有力,法办凶徒惩治奸佞,一直是他的夙愿。
段长歌手中的狼毫笔一顿,抬眼看他问道:“你打算几日给本官抓到凶手。”
韩烟抬眼瞧着他,心中冷笑这段指挥使当真记仇,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十日之内。”
“好。”段长歌扔下手中的笔,李成度一把接住,窃喜几分小心的安置在笔架之上。
“十日之后,你若破不了此案,提头来见。”
韩烟闻言脸色微变,却见段长歌缓步踱到他面前,向他微俯身目光灼灼,韩烟顿时感到周围的世界像一双手渐渐收紧,一股压迫之感向他挤压过来,另他呼吸都困难起来:“本官下辖的推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韩烟,本官记住你了。”
韩烟被他的目光扎的如坐针毡,而段长歌没有放过他的意味,挑起眼梢饶有趣味的滑过他背脊曲线,韩烟立刻脸色晕红,再次恭敬伏首道:“下官定当不辱使命。”
段长歌轻笑一声抬腿离去,那种压迫之感也随之消失,韩烟微吐一口气,李成度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他,笑得格外灿烂:“年轻人总是气盛了些,磨练磨练总是好的。”
韩烟抽回手并没有理会他口中的嘲讽,而是淡淡微笑:“还请李同知带我再去看看被害人的尸身。”
李成度微微一愣,挑唇讥笑几分才道:“好,韩大人的确该抓紧时间。”
夜风清冷,从远处吹来,贵阳指挥使司义庄之内,悄无人声,甚至连荒郊野外常见的虫鸣鸟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