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清风徐来。
赵拂衣笑而不语,施施然站在院中,手中握着一块黑铁令牌,饶有兴致地看着付有德。
付有德一语不发,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额头狠狠磕在青砖上,发出“嘭嘭”的声音,眨眼之间,皮开肉绽,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大哥,你这是?”
雷豹大吃一惊,扔了手中铁枪,拽住付有德的胳膊,要把他拉起来。
他虽然不认识赵拂衣手中的令牌,但在江湖上厮混许久,做的又是黑道买卖,并不是蠢人,见到付有德这副做派,就知道眼前这人惹不起。
故此,他只去拉付有德,却不敢多问赵拂衣一句。
“你们还不跪下!”
付有德大声喝道,他头也不抬,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话音未落,其他人一起扔掉手中兵器,哗啦啦跪了一地,无论是雷豹c胡霜,还是几个不知名的打手,一个说废话的也没有。
“付有德,你这老大当的不错啊,令行禁止,训练有素!”
赵拂衣笑着说道。
“大人见笑了。”
付有德惶恐说道。
“你认识这玩意?”
赵拂衣晃了晃手中的令牌。
“小人早年间走江湖,有幸见过一次。”
付有德连忙说道。
“认识就好。”
赵拂衣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认识,就去把齐武臣叫来,看看今天这事怎么了结。”
“是,大人。”
付有德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该叫人的去叫人,该伺候的起来伺候。”
赵拂衣笑道。
“遵命!”
付有德连忙起身,招呼着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我现在去请齐会长,你们小心伺候‘玄机台’的周大人,若有半点差错,大人不怪罪你们,我也要了你们的脑袋!”
“玄机台”三个字出口,胡霜倒还罢了,脸上露出迷惑之色,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雷豹脸上顿时变得煞白,两腿一软,几乎坐在地上,面色惶恐,牙关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赵拂衣将付有德和雷豹的表现看在眼里,对“玄机台”这三个字的份量,有个更深一层的认识。
与此同时,他心中不由一沉,玄机台已如此霸道,能吓死阎森的太平道,岂不是更加可怕,由此推断,杀死赵客的人,又让他不敢泄露消息的敌人,更是可怕到了极点。
付有德匆匆离去,剩下雷豹c胡霜等人,一个个低着头,小心伺候,连大气也不敢喘。
赵拂衣也不多事,随便在花厅找了个位置坐下,除了让胡霜接着抚琴之外,把其他人全都赶了出去,省的留着碍眼。
伴着悠扬琴声,赵拂衣眯着眼睛,斜斜靠在太师椅上,外面的雷豹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全都屏住呼吸,站在院子里。
一时间,整座府邸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光德坊虽然繁华,面积却不算大,长宽不过十里。
付有德去得快,回来的更快,功夫不大,就见他一路小跑,急匆匆地从后门赶了回来。
在他身后,跟着五六个人,其中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气度威严的中年人。
此人面色沉稳,龙行虎步,胡须c发髻都打理的清清爽爽,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绸袍,裁剪的极为合身,显然是最高明的裁缝师傅所制,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绿盈盈地耀眼,随随便便都能卖个千两银子,看起来不像江湖人,倒像是世家中人。
“这位是周先生吧,区区‘铁枪白马’齐武臣,见过先生!”
这中年人远远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