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靳迟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有的被谢衡以“不满意”为缘由拒绝回答了,到最后靳迟没了力气,便作罢了。
明路之十分好奇谢衡做什么要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想收徒弟便收么,非要弄成旁人的样子。就比如他见过谢衡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脸,麻烦得很,真真是费力不讨好。
明路之问过谢衡一次,谢衡说:“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乐意。”
明路之一百个,一万个不信。
后春去秋来,四个年头过去了,每年年底儿谢衡会回京城一趟,而后便待在了竟离,除了偶尔会见一见靳迟,倒是清闲。这年刚过完年,他估摸着没什么可以教的了,便一声不吭地走了,“辞去”得毫无声响,过了近两个月靳迟才反应过来,这位师父走了,想着想着,便略有感慨。
靳迟自认心肠不是那么热,这时却无端有些空落落的,见着树枝上的鸟雀,还能回想起师父闲来无事说要打下来烤了吃的模样。
到底是有些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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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东边有户人家要去告您呢。”
这日入了夜,靳榆林方在外头回来,便有仆从轻声与他说了此话。他边褪了外裳,边道:“告什么?”
“说您……”仆从尴尬地笑了笑,说:“说您强行买他家的地,不给人活路。”
靳榆林一哂:“行了,下去吧。”
仆从依言退出去,顺带关了门。他喝了口凉茶,便又要出门。
“靳老爷可是个大忙人。”
听有声音,靳榆林的手狠狠一顿,瞳孔微微张大,迅速回头,道:“谁!”
“别紧张。”有人影自暗处走来,烛光下,此人的脸一半在暗处,一半在光影处,微微模糊了轮廓。靳榆林绷紧的身体瞬间松了下来,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道:“原是大人,怎的不说一声,靳某方便好好儿招待一番您。”说着,他便恭恭敬敬地拉开了椅子,请来人坐下。
“不坐了,赶时间。”谢衡抬手压下。
“您有什么吩咐的吗?”
谢衡垂眸,缓缓道:“没什么好吩咐的,只是惯例来多一句嘴,照看好小公子,我不会再来了。”
“自然。”
谢衡想了想,又说:“今年孟夏,靳老爷多多保重。”
“老骨头了,便如此罢。”靳榆林满不在乎地笑着,“不贪命了,大人已经救过靳某人一次了,何须再麻烦?靳某人过意不去,大人这恩情靳某人受不起。”
“总也要想想小公子。”
靳榆林叹了一口气,“小公子是贵人。”
“……”谢衡不再多言,说了几句便要离开,被靳榆林叫住了。
“大人托我寻找的东西有了些眉目——”
靳榆林忙走进里屋,寻了件木匣子,眯着昏花的眼睛将钥匙推进去,拿出了里头的东西。可见他是上了心的,不大个东西里三层外三层裹起来,珍宝似的。
谢衡眉头微微一动,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曾显现出半分。
——他接收到的记忆中并未有这一段。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