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莹端着咖啡走进来,“喏,你要的咖啡,再不喝就凉了。”
陆离接过咖啡美美地啜了一口,“爱心十足哇!”
喝完咖啡,陆离从笔记本中抽出了一张纸条,拿着纸条去馆长办公室找到李希夷。
“你安排商业领域的研究员确认一下这几个问题,”说着陆离把纸条递给了李希夷。
“好,我来安排。”李希夷展开纸条扫了一眼,“邹浩辰又过来了吧?他都抛出橄榄枝了,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敲打他呢?”
“当他放下寻找拐杖的姿态而把我看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才是我该答应他的的时候。”
“今天这次他来,怎么样?”
“他已经绝望了,”陆离回想邹浩辰临走时那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样子,多少有些不忍,“我要让他从我这里再次重拾希望。”
“你觉得邹光华会因为这次金融投资问题果断地放弃邹瀚宇吗?”李希夷心里没底,“或是换个说法,你觉得邹光华会选择这个在他眼中难成大器的小儿子来替代邹瀚宇吗?”
陆离对于李希夷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没有确切答案,因为毕竟他所有的推断都是基于形势,而非人心。
“我对邹光华其人还不是很了解,但依照目前形势来看,他别无选择。一会儿就有答案了,邹光华今天出院,约了我谈事,想必是他已经有了解决方案。”陆离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不难看出,对于人心的认识上,李希夷是远远超过陆离的。陆离常年待在国外,商业往来多是与一堆数据打交道,判定一个项目的走向皆是通过客观经济规律。但他现在是在中国,人情社会中的人们往往情感取向大于理智选择,更何况纷繁的人事间还掺杂着传统观念、门阀规矩、官商之道等太多的不定因素。
就像陆离自己说的那样,他对邹光华的了解太少了,邹光华毕竟是驰骋商场的老江湖,在他眼里事情并非都是非黑即白的,处理事情也从来不是简单粗暴地做做非此即彼的抉择,他深谙和稀泥之道,在约见陆离之前,关于邹瀚宇这次金融投资丑闻事件他早已想好了滴水不漏的解决方案。
渤海市,黄金谷中心商务区,长明大厦68层,董事长办公室。邹光华已经泡好了茶,等待那位陆先生的到来。
“住院这几天,我认真考虑了陆先生的方案,觉得这确实是目前妥善解决邹瀚宇事件的最佳办法,但还有一事始终让我作难。”邹光华见了陆离像是开门见山,但欲言又止肯定是话里有话。
“是什么事让您作难?”陆离知道他的后话才是重点。
“惩处邹瀚宇之后,依照目前的情况浩辰是难以服众的,短时间内不可能顶上空缺。但这一位置一旦虚悬过久,人心恐怕生变,所以在过渡期由谁来撑起场面是关键所在。”邹光华谈话时一副作难之相,像是被这一问题困扰了很久。
陆离听懂了邹光华的弦外之音,他是想让自己站出来顶上这一空缺,这样一来既解决了过渡时期职位空缺的问题,又利用自己的盛名稳定了人心,还能以此职位迫使自己不得不做出一些实际业绩,可谓一举三得。
“这确实是比较棘手。”陆离见招拆招,面对邹光华煞费苦心的试探打起了太极,看似一招必杀技打在了棉花上,被轻松搪塞了过去。
邹光华见陆离不接招,只能亮出底牌,“我在向董事会提交的金融投资事件处理提案中,提名由你来担任集团总裁一职,还希望陆先生能帮助长明渡过难关啊。”
陆离对于邹光华如此先斩后奏着实没有想到,但考虑到接下这一职位对完成复仇计划百利而无一害,他也就只在面上佯装推辞了一下。
女助理走进办公室,提醒二人董事会议时间到了,董事们已经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