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还是在线的,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即便你不揭发他,难道他做的孽就不存在吗?”邹光华对于邹瀚宇的行为依旧难以释怀,“对于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把影响降到最小,你有什么想法吗?”
“首先要铲除祸端,表明您的态度,给集团内部一个交待。”
“你的意思是要动用法律手段,大义灭亲?”邹光华试探地问。
“即便不动用法律手段,您也应该拿出最严厉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不然,那些为集团打拼的人会寒了心。”陆离猜到邹光华可能不舍的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大牢,说话时也就给邹光华留了余地。
“他做的孽自然得由他来承担,如果惩处他一个能换得集团平稳如常,那也是值得的。”邹光华咬了咬牙,做这个决定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可只这样做还远远不够,”陆离摇了摇头,“惩治邹瀚宇,拔出萝卜带出泥,肯定是要进行一次大的整顿才能消除影响,这势必就会引起人心动荡,怎样安抚人心才至关重要。”
原先半躺着的邹光华从病床上爬起来,坐在了陆离旁边的沙发上,“这也正是我所头疼的,惩治邹瀚宇也就是一个决定的事情,但怎么安抚人心却无从下手。”
“我认为还有两点也是迫在眉睫需要考虑的:其一,惩治邹瀚宇之后,谁来接他的位是每个人都会关心的,尤其是集团高层的几位经理;其二在内部动荡的时候,要考虑转移矛盾,将众人的关注点转移至外部。”陆离这两条提议已在心里盘算了良久,似乎正中当下长明动荡的要害。
“是啊,一旦这个位子空下来,时间一长高管们都会有想法,勾心斗角的内部斗争就会上演,不利于集团的长远发展。可是我那小儿子比邹瀚宇还不成器,只知道花天酒地,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指望谁。”邹光华是一个传统的人,接班人选他首先考虑的还是他的儿子们。
“您的小儿子其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是您没有保护好他,他是逼不得已才涂上伪装来自保。”陆离语气像是在宽慰邹光华。
“啊?”邹光华没有明白陆离的意思。
“一个曾获奖无数的麻省理工学院最年轻金融硕士怎么会堕落至此?身为情妇所生的他,除了您没有任何依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要承受来自长兄的打压,嫡母的冷眼,集团元老的轻视,他能安安稳稳地待在长明,待在邹家,已实属不易。”陆离对于邹浩辰的理解就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
“你是说他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邹光华还是有些不确信。
“只要您做他坚实的依靠,给他锻炼的机会,他会是不二人选。”
邹光华低下头思忖了很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该如何转移内部矛盾呢?”
“近来慕义针对长明的动作频频,是不是要内部吹风一下,采取点措施呢?”
邹光华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这次多亏有陆先生!我的病好了,得回去处理这个烂摊子了。”
“您还是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毕竟在暗处能够看得清更多的东西。”
邹光华考虑了一下陆离的建议,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我打算去一趟成都,去深入了解一下孙家的虚实。”陆离不是在询问邹光华,而是告知。
“好。”
得到邹光华的回复,陆离像是了了一桩心事,心里空落落的。或许是复仇计划进行的太顺利了,他感到没有成就感,不踏实。
其实,对于复仇这件事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即便自己已经认定慕义孙家就是杀害父母的元凶,但他在准备动手前还是选择再去确认一下,以免错罪无辜,因此他才临时决定要去一趟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