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好鞭,挥舞起来三五个壮汉近不了他身,所以这些年来他既是卓中堂的马夫也能算半个护卫。他那几个儿子好像也打小习练棍棒拳脚,要不是冯一鞭固执地认为养马赶马是祖传的营生,不能轻易改行,他家那三个小子早去镖局走镖或给人看家护院了。
想到这些,黄钟音端起茶杯笑道:“老冯头家的三小子,嗯,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在下明儿一早就去问问?”
“去问问吧,只要那小子愿意,工钱好说。”黄钟音笑了笑,又回头道:“博文,金甫,现而今车有了,马有了,马夫也有了,仔细想想志行就缺个能帮着草拟折奏的幕友和一个精明能干又老实可靠的长随。”
“永洸兄,我觉得幕友还是让志行自个儿去延聘吧。”敖彤臣低声道。
“他刚回京还没两天,在京里能认得几个人,站在这儿让他去哪儿聘?”黄钟音放下茶杯,不缓不慢地说:“我们可以帮着介绍几个,让他得空先见见,究竟聘不聘用还是让他自个儿拿主意。”
“也行,那就这么定,明儿一早我帮着问问。”
提起幕友吉云飞突然想起个人,不禁笑道:“永洸兄,前些天跟几个文友去湖广会馆吃酒,你晓不晓得我遇着了谁?”
“这我哪儿晓得。”
“别卖关子了,究竟遇着了谁?”敖彤臣笑问道。
“山东青州举人王乃增。”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可一时半会儿间又想不起来。博文,你说的这个王乃增究竟何妨神圣?”
不等吉云飞开口,温掌柜便脱口而出道:“黄老爷,我想起来了,吉老爷说得这位王老爷不但来过咱们会馆,住过咱们会馆,还跟您一起吃过酒呢!”
“我真想不起来……”
“就是段大人的幕友,就是当年随段大人回京的那位王先生!”
“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黄钟音猛拍了下大腿,禁不住笑问道:“博文,他是啥时候回京的,他有没有说现而今在哪儿高就?”
“我跟他聊了会儿,他说倬云告病之后他就从甘肃来京城了,打算一边找点事做做,一边准备参加两年后的会试。”
“他有没有找着差事?”
“他的文章做得是花团锦簇,字写得也漂亮,只是考运似乎不太好,屡试不中。不但那些风流名士经常邀他去饮宴去郊游,连周祖培周大人都觉得他是位大才,都愿意与他结交。”
“这不是废话吗,他要是没点真才实学,倬云能把他当作至交好友。”
“可能在倬云兄那儿呆久了,这些年一直被倬兄当作左膀右臂,所以他在周大人那儿呆了一个多月就请辞了,现在好像没啥事做,终日跟一帮文友吟诗作对。”
想到周祖培位高权重,延聘了不少有真才实学的幕友。而段大章在卸任前那些年,虽然一样聘请了好几个幕友,但真正依仗的只有他王乃增,能想象的王乃增在周祖培那儿一定不会习惯。
黄钟音权衡了一番,放下茶杯道:“他跟倬云相交那么多年,而志行既是倬云的同乡又是倬云的晚辈,说起来真是自个儿人,哪有自个儿人不帮自个儿的道理?何况他要是愿意辅佐志行,志行一定会将他待人上宾。博文,你既然刚跟他巧遇过,不妨请他来会馆坐坐,到时候我们一道帮志行探探他的口风,他要是愿意辅佐志行,那志行今后办起差来将如虎添翼!”
吉云飞拍着茶几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明儿个就请他来会馆吃酒。”
“这么一来志行就缺个长随,”敖彤臣接过话茬,笑看着众人道:“帮忙帮到底,大家伙都帮着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提起这个,苏觉明和顾谨言尴尬无比。因为长随本就是他俩的差事,可现而今他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