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
醒来的毕冉,摸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肌。
“早。”
裴枢又低又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毕冉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赐了他个:“滚!”字。
裴枢:“……”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还抱着他痛骂了一晚上,结果醒来就拔吊不认人。
斟酌了一番,他决定说个善意的谎言。
裴枢道:“陛下,昨夜是您拽着臣不让臣走的。”
毕冉:“……”
“您还抱着臣,喊了一晚上的宝贝。”
“……”
“不可能!”毕冉否认三连:“朕从来都只会骂人畜生,蠢货,狗东西。”
裴枢:“……”着你倒是记得清楚。
昨天毕冉抱着裴枢,骂的最多的就是这三句,还嘀咕着谁的名字点名批评狗东西不是人。
究竟是谁的名字,裴枢记不起来,就算毕冉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裴枢保证他还是记不住,这个名字像是禁忌一般,被谁刻意的抹掉了。
龙床上。
二人盖着一条棉被,共同沉默了半分钟。
“你还不下去?”毕冉率先开口:“这是朕的龙床。”一点都不懂事!
裴枢给了个很好的理由。
“臣秋困。”
毕冉:“……”真不要脸。
裴枢道:“臣昨日批阅了一日的奏折,手好酸……”他语气散漫中带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对毕冉道:“要不您给臣揉一揉。”
他的嗓音本身低沉,带着些未睡醒的沙哑,在毕冉耳边响起,听得人又酥又麻。
“……”
毕冉坐起来,俯身靠近裴枢,伸手抚上裴枢额头,静默了会儿她又收回手。
“没发烧啊……”她眯着眼捏起对方下巴:“来,和朕说说又有什么阴谋?”
裴枢眼神温柔:“臣怎会有阴谋呢?”
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栗子端着一碗汤,一边往殿内走,一边轻轻的喊道:“陛下,该起身上朝了……”绕过屏风,满床惊喜。
他的女帝陛下,俯身低头离得裴枢极近,那姿态像是要亲上去了一般。
毕冉与裴枢听到小栗子的声,齐齐下意识看向他。
六目相对。
毕冉:“……”
裴枢:“……”
小栗子转身就走:“奴才什么也没瞧见,奴才马上就滚。”
幸好他凡是都喜欢为陛下亲力亲为,否则今日要是带了宫婢进来,陛下的名声就彻底没了。
毕冉额角突突跳了两下:“给朕回来!”她叫住了要离开的小栗子,“速度给朕更衣!”
小栗子埋着头又匆匆回来了。
毕冉起身洗漱,擦完脸的那一下她忽然反应过来了。
她昨天分明是一个人在喝酒,外头还有小栗子守夜,裴枢从哪儿冒出来的想都不用想。
毕冉一怒,一个猛回头正要问,目光一扫,却见龙床上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
“算你跑得快。”毕冉嘀咕,恨恨擦脸。
小栗子瞧着毕冉笑道:“陛下喜欢裴大人?”
毕冉:“你瞎?”
“……”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栗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毕冉就想到了裴枢昨天批了一日奏折的事。
她问:“裴枢和朕说,他批了一日奏折。”
“……”小栗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陛下先前的奏折都是由裴大人处理的,陛下也未曾说过奏折由谁来看,奴才便自作主张全都给裴大人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