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忌,你在哪里?”景仪嘴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寒冷空气侵入了他瘦弱的身体,使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在街的某一个角落,他扶住变得凹凸不平的墙壁,身体渐渐朝坚硬地板摔落。
“墙脚有个人!”一个高大的男人对着旁边猴精的矮个子说,他们是青楼里出来寻找猎物的护卫。
“恐怕饿死了!要死也不会死远点,真是倒霉,最近生意不如以往,连死人也要往我们这里跑,小三,”矮个朝高个招了招手,吩咐道,“你把他扔到隔壁去。”
两人正要抬起墙脚的冰冷身体,却见景仪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盯着他们。
“他还活着!”被叫做小三的高个男人呆呆地盯着景仪的精致脸庞,说,“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我也看到了,”矮个托了腮帮沉思了半晌,说,“抬进屋去!让老鸨来看看!”
小三横抱起景仪,跟随矮个从后门进入怡红院,便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走廊,再向南的一个亭子之后,便见一个雕花木门的房间,矮个推开门,只见里面聚了几个举止轻佻的姑,殷情地围绕在一个老妇人身边,不停唠嗑一些家常的闲话。她们见到小三手里的俊俏少年,纷纷起身好奇地围上来。老鸨摆摆手示意他将景仪安置到铺着猩红毛毯的床榻上。
景仪虚弱地坐起身,靠着金丝抱枕坐起,一面喝下姑娘送上来的热茶,一面打量着她们,装饰衣裙,酷似青楼中的女子。
“这里是……”景仪不愿说出下面的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怡红院,男人们找乐子的地方。”老鸨接上他的话,“公子怎么会被我家护卫带进后院?”
“他刚才昏倒在大门口,看着可怜,我就叫小三抱进来了。”矮个六子谄媚地附和她。
老鸨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只见眼前的少年,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不禁连声赞叹:“你这模样,倒是那些达官贵人们喜欢的。”老鸨说地露骨,“如果没有去处,不如进了我们怡红院,保证你穿金戴银,享受不尽地荣华富贵。”
“大娘,我想你弄错了,我是出来找人的,我现在就走。”景仪见情势不妙,慌忙起身告辞。小三见状,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们青楼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老鸨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一股晕眩涌上景仪的身体,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只剩下一片漆黑。老鸨命人替他换上衣服,拿来一张卖身契让他按下,吩咐底下一干人:“一个时辰之后,他便会醒来,到时抱他上前厅的歌台,就以今日头牌之名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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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将至,小三抱景仪到前厅的歌台之上,歌台四面围了透明纱巾。前厅人影晃动,美人歌舞,酒令声声,不绝于耳。座中之人,亦不乏达官贵人。
六子示意歌女乐师停止手上动作,拍了拍手掌,扯开喉咙大喊,整个前厅回响起他洪亮的声音:“各位老爷大人,今日头牌是一俊美少年,见了之后保证不会让各位失望。”小三拉开纱巾,只见歌台中央的床榻上躺了一位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的少年,身上轻薄的衣服难掩他的春光。周遭响起一阵接一阵的赞叹声,已经有不少人在座位上蠢蠢欲动,纷纷从怀中拿出备齐的银票等待六子叫价。
景仪慢慢睁开眼,被眼前如同白昼般的雪亮刺得眼睛生疼,身上的药效还未退去,只能软弱无力地任由他们摆布。
小三上前托起景仪的身体,脱下了他身上唯一的丝缎衣服,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男人们对着床榻上的美丽身体垂涎欲滴,一双双射着光芒的眼睛一刻不停地聚焦在一处。
景仪两眼模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