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没想到顾时衍会亲自上门，自从生病以后，他谢绝了外界一切拜访，但想到九笙和顾家的事终要有个了结，还是没有拒绝他的会面。

    “姜爷爷。”

    顾时衍到花园的时候，姜老爷子正坐在茶具前喝茶，看到他时笑了一下：“时衍来了？坐吧。”

    看到佣人接过的各种昂贵礼品，老爷子放下了茶盅：“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东西。”

    说起来，顾时衍和他儿子才是一个辈分的，本该也是叫他一句叔叔才对。

    “这是应该的。”

    顾时衍盘腿坐了下来，熟练老道地沏着茶，抬手给老爷子蓄茶水时，白色衬衫紧贴在背部，显现流畅完美的线条。

    “姜爷爷最近气色不错。”

    “人老了，身体也就这么回事。”姜老爷子抬眼瞅着他，“你来，也是为了九笙和白洛的事吧？”

    “嗯，这件事都是白洛和顾家的错，让九笙受委屈了。”面对姜老爷子，顾时衍语气温和，“白洛不懂事，也是我这个做叔叔做长辈的没有教好，希望爷爷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顾时衍这番话说的，字字句句拿不到错处，姜老爷子撩眼看着他：“听你这么说，似乎有什么主意了？”

    “主意谈不上，我知道爷爷担心九笙后半生没有依靠，如果姜爷爷愿意信任我的话，可以把九笙交给我。”

    姜老爷子的目光锐利了几分，拿眼觑着他：“交给你？”

    “九笙自小没了妈妈，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身边也没个爱护她的人，孤苦伶仃地漂泊在外，应该也不是您想看到的。”

    “你倒是清楚。”

    姜老爷子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心里头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阿笙和她爸的关系不好，又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儿。

    九笙的依靠，成了他的心病。

    顾时衍和顾白洛对比起来，不管是外表还是谈吐和风度，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论能力就更不用说了。

    “你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姜老爷子起了身，顾时衍没说什么，起身跟着进了书房。

    ——

    姜九笙住了一天的院后，退烧打算出院回家。

    宋西城过来查房的时候，顺带检查了下她的身体状况，还颇有心情地跟她开着玩笑：“身体好了，吃下一头大象都没问题。”

    “宋医生也会开玩笑。”

    “我也是个人呐，又不像顾时衍。”宋西城饶有兴趣地瞅着小姑娘的脸，趁顾时衍不在的时间，狠狠地在背后黑他。

    “那个老男人不仅古板无趣，还管得严。不过他这样的直男最受不了女生哭，他以后要是为难你了，你就哭给他看。”

    听宋西城这么说，姜九笙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扑哧笑地出了声。

    “行，那你先休息，我去别的病房查了。”宋西城收起了病历。

    “好。”

    宋西城最后看了眼吊瓶，跟着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离开了。

    姜九笙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美国的时候没有好好爱惜这具身体，这些年没少往医院跑。

    手机忽然嗡嗡地响了起来，姜九笙以为是顾时衍，拿起手机，却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属于江城本地的。

    那种期待过头又瞬间失落的感觉，在心里有些真切。

    “喂？”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出声，就在姜九笙不耐烦地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终于出声了：“九笙，我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在医院么？”

    是苏子昂。

    “还有其他的事？”

    苏子昂已经听出来，姜九笙的口吻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