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子吃酒配花生,嘴巴叭叭的说不停,比女人还多话毒舌。
紫芝敏感的察觉身边的气压不对劲儿,抓起牧南星的胳膊快走几步,“回房间,我检查你的伤口。”
“恩。”
牧南星反映平平,倒是出乎她意料,她古怪的偷瞄他,不放心的说:“你还好吧?他们根本不知道实情,才会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两间客房相邻,他们进了牧南星的房。
紫芝走在后面关门,听身后传来牧南星低沉的声音,“实情就是我们迟迟拿不下西海,他们说的没错。”
她转身,看见他坐在桌前眉头深锁,心头微震。
在她的认知里,好像没有他打不赢的敌人,第一次听他承认残酷的现状。
“只是一群海贼很难对付吗?”她走来,坐在他对面,一眼看到他领口露出脖子上的疤痕。
这出新伤,正是几个月前和金国大战时留下的,赤幽军少金国五成的兵力能战平已经是奇迹。强大的金国能持平,怎么会连区区海贼对付不了。
她冷不丁想起以前的怀疑,难道朝廷不给赤幽军发军饷?
“是不是你们粮食不足?”她惊骇的问。
牧南星微震,抬眸时眼中恢复平静,“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海贼占领的孤岛易守难攻,寨子四面是悬崖峭壁,唯一进寨的路只有三五米宽,硬攻上去就是当活靶子。”
所以,他曾带兵尝试从峭壁翻上去,但都失败了。
旧患加新伤,他身体状态十分不稳定,如果恢复到从前他倒有几分把握翻过峭壁,可那儿至少得半年,甚至更久。
还有重要的一点,他们的战船远不及海贼,海贼应该得了某国的暗中支持,不然区区万人,怎配和他大商为敌。
紫芝大惊,看着他脖子的疤失神了。
照这样发展,他们的国家会持续很久的动荡,现在和四方小势力摩擦不断,等金国休养生息后,又会开启新一轮的大战。
突然,回过神问道:“你和我说这些,会不会触犯军法?”
牧南星看着她认真的大眼睛,霁颜大笑,“傻样,我说的这些连村姑都知道。”
既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会算军事机密。
这一下力道可不轻,她的眼圈当即红了,难以理解的跳脚,“你怎么总敲我头,很痛的!”
他一愣,她每次反映这么大他才不能理解,讪讪的摸了摸鼻梁,“可能打那群兔崽子打习惯了。以后我尽量轻点。”
她瞪大眼睛,不满他的答复。
“忍不住,只能尽量。”他身子向后慵懒一靠,翘起二郎腿。
“回房了!”她倏然站起,转身便走。
牧南星出声叫住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问严毅的情况?”
紫芝想起了李大娘,缓缓转身,看着牧南星不说话。
他眉梢轻挑,唇角噙着坏笑,“等你过段时间和我去西海,你就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西海了!?”
“昨天。”
“……有吗?”
见她不认账,他猝然起身,大步逼她身前,“想不起来,我帮你?”
几步将她逼到了门上,她背贴门板,仰头看他脸色阴沉,小声嘀咕,“至于这么认真么?”
拧着眉头暗暗回忆,她确实答应过他。
她抬眸观察他的神情,仿佛她反口不认账他就吃了她一般,“好,我答应了少将军,我说到做到。那金蝶呢,少将军不赶着回去照顾?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不在小心金蝶想你受屈。”
此刻,牧南星的表情可谓精彩,困惑、迷茫、惊骇、佩服、郁结,揉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