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张建设鼻梁骨刚经过手术校正,脸上狰狞肿胀。
手下从外面赶了进来,低声耳语几句,是调查韩东的结果。
身份是夏梦的丈夫,上门女婿,军人家庭出身,本身也刚退伍没有多久。这很寻常,不寻常的是临安市局的孙局长说谭靖宇打电话来过问了这件事。
谭靖宇这人可不简单,早几年在临安这边称得上家喻户晓,有名的缉毒英雄,说其是临安警方的代言人都不为过。
目前的职位十分特殊,是张建设平时想认识都没机会的那种人物。
理智上,他认为自己该把这件事暂时抛开,不再去招惹韩东这人。可鼻子锥心的痛苦,又让张建设满心的不爽,需要发泄。
稍稍思索,一计顿生。
振威押运主要的业务范围是银行业务,跟东阳那边的泰丰银行合作紧密。
他在两天前还跟临安泰丰银行的区域负责人吃饭,相信只要自己发话,对方必须得给面子。
以省会城市区域负责人往东阳那边施加压力,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振威还能不被自己给捏到手心里。
届时,夏梦肯定会乖乖的过来求和。
便是被打成这样,他对夏梦的惦记也还未能消除。越想越是一举数得的事儿,张建设禁不住嘿嘿冷笑。
韩东并没太把张建设放在心上。
回到酒店,他确定夏梦没什么事情后,洗了个澡准备休息。
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除了对未来特别看不清楚,还有就是来自于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邱玉平所带给他的压力。
比起邱玉平,他有什么?
对方身家亿万,知名的科技集团ceo,多金潇洒,名声干净。
他呢?
所有银行卡加在一起的存款也不超过一千元。
自己一个人倒也罢了,关键家里父亲身体还处在修养期,每周都需要固定去医院检查,需要各种营养费用。
不怕人笑话,韩东自己戒烟戒酒,不社交,连衣服也很少去买,上班靠步行,每个月罕少有用钱的地方。旦凡有点余钱,全部给他父亲送了过去。
可钱从来都不是省出来的,他近期对此理解的尤为深刻。
想到父亲,愧疚感不禁涌上。
父亲韩岳山的梦想是让他在部队里出人头地,为此宁愿不顾脸面的去找关系托关系。
韩东懂他的部队情节,因为在韩东很小的时候他母亲就因故过世,父亲是不得已从部队退伍回来照顾他的。
自己的身上,也同时寄托着父亲的希望。
但结果特别无奈,韩东几乎算是灰溜溜的从部队退役,连退伍补助金都没申请到。
算算时间,后天又是韩岳山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长辈因为种种原因不好意思找小辈开口要钱,韩东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开这个口。
特别明摆着的事实,因为治病,两父子房子都卖了,负债累累。父亲眼下又不可能出去赚钱,自己不拿钱出来,他能找谁去拿。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想到这,更无睡意。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翻手机通讯录。
他最讨厌的就是借钱,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去借钱。
为了父亲,脸面又值什么?
翻了几遍,他打通了郑文卓的电话。退役时间很短,除了部队里的朋友,在东阳市,也就只跟郑文卓关系最铁。
听了韩东来意,郑文卓语带不爽:东哥,咱们俩谈什么借,你再这么客气我真生气了。明儿我就去你家里给伯父送钱,需要多少你说。
三千吧,太离谱我爸肯定琢磨这钱怎么来的。
郑文卓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