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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响起。
又是一个阴冷的日子。
彤云密布,似乎要下雪。
阴暗的室内,没有炭盆,萧依雁瑟缩在室内一角,不停地搓着手中的木棍,想要钻木取火。
不知是膏药好,还是她恢复得快,被割了肉的左臂已经完全恢复自如。
她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一双清冷的眸子异常闪亮。
那是仇恨在燃烧。
是的,是仇恨。
她不恨宇文炫,恨的是邓宁容。
是邓宁容欺骗了她,欺骗了宇文炫。
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识人不清,竟然将邓宁容这样的女人当做了贴身侍女。
啪嗒一声。
一只白鸽掉在了冷宫小窗前,似乎是受伤了。
萧依雁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白鸽捧起。
白鸽已经死了,它的脖颈上扎着一只精巧的飞镖。
更让她意外的是,这竟是一只信鸽。
因为信鸽的脚下有一封密令。
不知为什么,萧依雁马上想到了邓宁容。
就在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过来:“把它交给我!”
果然是邓宁容。
“我要把它交给皇上,这是你的罪证!”
邓宁容呵呵地笑了:“你以为你还能见得到皇上?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
她一步一步走近萧依雁,一把将萧依雁手中的信鸽夺在手中,将那密令取下,看了一眼,便使用内力,将密令连同那信鸽一起化为齑粉,散在空中。
她望着惊愕的萧依雁,得意地一笑:“你就等候皇上封我为后的消息吧,哈哈哈哈……”
*
“宇文炫!宇文炫!邓宁容是密探!”冷宫的上空,飘荡着萧依雁的嘶吼。
但宇文炫听不到,他此刻在邓宁容的寝宫,拥着虚弱的邓宁容。
刚下早朝的他,便匆匆赶往上林苑来看邓宁容。
“容儿,服了药,感觉可好?”
“皇上,魏太医真是神医,我吃了这汤药,感觉好了很多,但是,这药可是用萧皇后的股肱之肉做的药引,臣妾真的很不安……”
“容儿,不必担心,她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宇文炫的眼神有些缥缈,那日割萧依雁胳膊时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想起萧依雁眼中的凄楚和绝望,他的心竟然莫名的痛了。
还好,那膏药是波斯进贡的上等金疮药,敷了之后,不管多种的刀伤,都会很快痊愈的。
“皇上,想什么呢?”
宇文炫回过神来,刚欲答言,老内臣忽然急如星火地冲了进来:“皇上,左骁骑将李季快马传书,发来八百里加急密奏。”
说着,跪下来将一封密奏呈到宇文炫面前。
宇文炫接过密奏,急急拆阅。
渐渐地,清俊的容颜沉下来,剑眉紧蹙。
邓宁容心下明白,却小心地问:“皇上,怎么了?”
宇文炫安慰邓宁容:“没事。”
邓宁容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皇上,容儿是弱女子,自知不能为皇上分忧,但我看着皇上这样,着实担心得紧……”
宇文炫这才淡然道:“魏军举兵侵犯居庸关。”
魏军不足惧,让他着实气恼的是,魏军侵犯居庸关竟然打着救萧皇后的旗号,他的皇后用得着魏军来救?
想到萧依雁写给魏国皇帝的那封柔情蜜意的书信,他就会有一种心发狂的窒息感觉,连同心坎和肋骨都针扎得疼痛起来。
邓宁容温柔地握住宇文炫的手,深情地注目着:“皇上,小小魏国竟敢侵犯我大周,敢情是欺我大周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