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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扭头看了眼傅容庭,低垂着眸子,急急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还是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说着,方晴急急的拿着花洒回了房间,这门面里面自带一个院子,后面还有一间休息的房间,这些年来她都是住在店里。
方晴进屋,大黄从傅容庭身后跳跃进来,也跟着跳进屋。
关上门后,方晴背靠着门望着屋顶,她不是忌惮傅容庭才不说实话,而是为了姚天明,她怎么不了解姚天明,那就是个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从来不让人知道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人,他不想让楼笙知道。
他以为,她不知道当初他是故意赶她走吗?
她知道,可他越是这样,她越心疼啊。
方晴心狠狠一疼,她捂着嘴低声哭泣,这些年来,她一直梦见姚天明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幕,他对自己说得那些话也时刻萦绕在耳,那个傻瓜,他明明可以活得啊,却要去救傅容庭。
楼笙怔怔的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她没想到方晴反应如此之大,低头看了眼已经跟泥土分离的风信子,她只觉得心口发闷。
“楼笙,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吧。”傅容庭不知道两人为何会发生争执,此刻不是说别的时候,他不能再让楼笙留在这里,她一跟方晴接触,他的心就提着。
楼笙久久没有回神,任由着傅容庭揽着她回酒店。
回到酒店,楼笙一个人靠坐在床上发呆,晚饭也没怎么吃,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也乏了,傅容庭扶着她躺下休息,没一会儿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里,外面下起了淅沥小雨,飘打在玻璃窗上,窗户忘记了关,风吹着窗户发出咯吱的声音,冷风也随着灌进来,楼笙睡意朦胧的嘟囔了一声:“容庭,好冷,去把窗户关了吧。”
她喊了一声,却半天没有动静,伸手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冰冷冷的,她的睡意顷刻全无,睁眼醒来:“容庭……”
环看了眼房间,又朝卫生间喊了一声,依然没人,楼笙下床关了窗户,傅容庭的手机在床头充电,人却不见了,当即,楼笙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楼笙套上衣服,去酒店前台借了一把雨伞,打了一辆车去方晴的花店。
因为下雨的关系,就连大排档也不是家家都开,只有几家店门开着,很冷清,方晴的店只是门关上,却没锁。
下了车,楼笙撑着伞站在花店门口,她一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进去,或者说敢不敢进去,若是傅容庭真来了这里,她该怎么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有些胆怯了,她不是傻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瞒着她,他们说他在国外,在非洲,一会儿又澳洲,她还不能察觉什么吗?
姚天明,是她无法言喻的痛啊。
楼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雨下大了,她撑着伞朝后退了一步,一步步后退,她终究还是不敢推开门,可是正当她转身离开,里面传出方晴疾言厉色的声音:“傅容庭,从你拿走天明心脏那天,从你恢复记忆回到楼笙身边那天,你就没资格再来云南,更没资格去天明的坟前祭拜,你以为这样做心里就减少一点愧疚吗?不,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不允许你明天去天明的坟前,若是你再敢去,我明天就告诉楼笙,告诉她,姚天明是为了她才选择的死亡,才会救下你这个仇人。”
方晴的话一字一句落进耳朵里,楼笙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脚,她想过千万种可能,想过姚天明或许不在了,又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敢出来见她,毕竟姚天明是个爱面子的人,她想,他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从来不出现,却没想过,姚天明是为了救傅容庭才死的。
是为了她,才会将心脏都给了傅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