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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明看出我的心思,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说了一句:“跟傅容庭也脱不了干系,其实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有残疾,苏姗在孕期时,背着我哥吃了几次药,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可能这就是报应,世上这么多女人,他偏偏要喜欢上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强行留在身边,添的只是悲剧。”
从他云淡风轻的话里,我怎么觉得还有别的意思。
与姚天明有关的记忆涌上来,他的一句句话都萦绕在耳畔。
他说:‘希望你永远不要想起来,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你。’
他说:‘……可若是要以这种方式才能留住你,你说该是我的悲哀还是幸运?’
他说:‘如果你想再动她,我不妨老账新账一起算。’
这是他对苏姗说的话。
那一段我不想回忆,并认为荒诞的日子,在他的心里,恐怕是不一样的存在。
再见之后,他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们都只字不提那别墅里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其实这样挺好。
从最初,我就不曾想要姚天明做什么,为我做什么,改变什么,牵挂什么,那以后,距离是一定要拉的长长的,回到各自的轨道。
但对他付出的那些,我只能说句:“谢谢,对不起。”
这五个字,就像一把刀,斩断过去吧。
我突然的话语让姚天明一怔,但他旋即也明白过来我说的什么意思,他对我笑了笑,是那种特别无力的苦笑,带着怅然,无奈,他说:“都过去了。”
对于姚天明,我无法去评价好与坏,这世界上,本就没有规定的界线,但我不能否认,他曾为我做下的事。
可人就是这样,沿路的风景,或美,或荆棘,一簇簇花朵里,你要是挑选了,往后的路,不管遇到再美的花朵,也抵不过手上这一朵了。
凉风吹扬着长发,缠绕过鼻尖,带着淡淡的啤酒味,说不出的心酸,但嘴角得扬着笑,说一句:“那就好。”
我不会说什么,你会遇到更好的,那太矫情,太假了,也不干脆。
姚天明说:“今晚你情绪低落,跟他有关?是出什么事了?”
他像朋友一样问,我自然也不忸怩。
大方承认:“是,可能是我多想了,最近太多事,压在心口,堵得难受,一点小事就承受不了了。”
哪里是一点小事,一块木头浮沉在水面上,你往上面不断地加东西,加到最后,恐怕就是一根头发丝都能让这根木头沉下去。
他踌躇着问:“我听说,你最近找了车成俊,是关于傅容庭身体的事,是这件事压抑着你?”
听他这话,我觉得恐怕不是听说这么简单吧。
我不答反问:“你跟车成俊,关系如何?”
这话我是下意识地问出来了,这楚天逸跟车成俊争位子,姚天明是楚天逸手里最锋利的刀,姚天明跟车成俊,怕是水火不容,我这一问,倒是有些多余。
不过他却给出意外的答案:“一般吧。”
水火不容的敌人能用‘一般吧’来形容吗?
我甚是讶然,但没追问下去,只喝了一口酒,笑了笑:“姚天明,你真跟迷一样,若不是楚天逸是你亲哥,你的成就,恐怕不止于此,洪帮都会落到你手里吧。”
姚天明是那种真正敛其锋芒的人,其实说敛,不如说不够果断,太过优柔寡断,而楚天逸悄悄相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折手段。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们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等酒醒的差不多,我起身说:“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酒。”
草地上滚了不少空瓶子,大部分都是我喝的,不过我的酒量真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加上河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