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得瞑目。

    她凶狠扑向季知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在靠近他的那一刻，猛然顿住了。她想起，初初见谢桓的时候，他在漫天星光里朝她伸出了手。

    少年郎，意气风发。即便是落魄到了那种地步，却丝毫不见落败神色，反而淡定从容得很。他瞧见了她，没有惊讶，也不曾欣喜若狂，只对她说了一句，“扶我起来吧。”

    大概是这一句，也大概不是。她记不太清了，只隐隐记得那晚里，所有的星星都落进了他的眼眸，璀璨夺目，让人心生欢喜。

    后来，他堂而皇之地接近她，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有意安排，反正他便出现在她左右。她记得月色下的相视一笑，记得大漠中的红衣烈马，记得那个少年郎眼底最温柔、最深情的目光，可是…

    一切都是假的！

    鄯妙眼睛蓦地红成一片，有血泪从她眸中滑落，她咬牙切齿伸手抓向季知望，却被姜湄突的挡住。

    姜湄面无表情看着鄯妙，双手用力，硬生生将她从季知望面前扯开，季知望被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昏倒在地，只是这时候已经没人来得及管他。

    鄯妙冷笑一声，手中黑气聚成一团，猛地打向姜湄。姜湄也不慌乱，硬生生接下鄯妙一击，她虽向来怕麻烦，可从不怕打架。

    以往的姜湄也确实鲜少遇到对手，刚开始时八月还能打得过她，后来八月也打不赢了，她便再也没遇见过什么对手。无论是几百年前的伞鬼，还是修炼千年的僵尸阿瞳，都不过是凭借着阵法才能伤到她。而如今，鄯妙可没有阵法，更何况，她的百鬼之力被谢必安和范无救牢牢压制住了。

    “躲到九娘后边去。”

    姜湄冷冷看了季知望一眼，而后飞身而上，与半空中的鄯妙打成一团。

    底下，谢必安皱了皱眉，范无救立马慌了。

    “白哥，姜丫头可打得过她，咱们还是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收拾了再说。”只要百鬼被压制住，鄯妙不成气候。

    谢必安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锁魂链越发快速游走在百鬼之中。范无救扯着嘴笑了笑，也没再多说。

    这一场大战，胜负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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