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时？当真？”孔明时回来，地府定会热闹了不少，至少她每次回地府的时候不会找不到人说话了。

    只是…

    “季知望要死了吗？”姜湄望着那边与孙寿宇说话的季知望，他是孔明时的转世，孔明时回来就意味着季知望快要死了，“是鄯妙杀了他…”

    季知望不像是身怀绝症的样子，也不会突然暴毙，唯一的可能便是鄯妙杀了他。

    谢必安默了默，“你很关心他？”

    “嗯。”姜湄点点头，孔明时是她在地府中的好友，曾经百年的时光都待在一起过，更何况她虽时常欺负孔明时，心里却是念着他的好的，“大人，季知望真的快要死了吗？”

    她转头过看着谢必安，眼底一片清澈。谢必安蓦地觉得心口一凉，像是被什么拉开一大道口子，空荡荡的。

    几百年，未曾有的情绪。

    他垂下眼眸，淡淡回了一句，“生死自有定数，你我不能左右。”即便生为地府中人，擅改轮回，插手生死之事，都会受到重罚。

    所以…到底是还是不是…

    姜湄还想再问，却见谢必安面无表情转过身往前走，漫天的黄沙卷起，他白衫翻飞，背影半遮半掩，竟凭空让姜湄看出几分落寞来。

    姜湄张了张口，有些想叫住谢必安，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吐不出来。罢了…

    她叹了一声，转过身没再去看谢必安。有时候伤了次心，便不想再被伤第二次了。她是个胆小怯弱的，也未曾真的有勇气同他说得清清楚楚，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逃了。

    姜湄晃了晃脑袋，不想再瞎琢磨这些事，将目光重新落在远处的季知望身上。也不知他和孙寿宇说起了什么，眉宇皆是惆怅。想到这样的季知望不久后就要死了，姜湄竟觉得有几分惋惜。

    其实，对于她来说，季知望是季知望，孔明时是孔明时，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如果一个出现，意味着另一个消失，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盼着孔明时回来了。

    而且，即便孔明时当真历经百世轮回，重回地府，那他还是以往那个他吗？

    姜湄不知道，也许那个孔明时会是谢桓，会是季知望，也可能仍旧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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