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梦,但她又好像是在别人的梦里。
梦镜交错着斑驳的光影,时而迷朦,时而清晰。
春天的风从脸颊徐徐而过,那种感觉却很真实,也很舒服。
“又过,一年了。”低叹的嗓从耳旁传入。
云沫本能地转过头,也是在瞬间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
“啊!”
本该有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可是暖阳普照的春日,只有微风从耳边抚过,再无其他。
怎么回事?
云沫又试着张了张嘴,依然发不出声音。
可是她现在最该考虑的不是能不能说话的问题,她想跑。
但是狭隘的树枝上连让她躲远一点的空间都没有,二十多米高的树顶上,她就是想跳树却发现腿直打哆嗦。
不过,这只妖怪好像有些奇怪,对她,视而不见?
疑惑还未解时,她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吱吱叽叽”吵闹声。
她一低头,本该被茂盛的枝叶遮挡住的树洞突然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树洞里此时正有几只松鼠“吱吱叽叽”地欢闹着,虽然听不懂兽语,但是它们看起来很兴奋。
“文要是知道它第三十代的孙子出生了,一定会很高兴。”
耳边再次响起声音,云沫的身体本能地僵了一瞬。她心翼翼地转过头,那个方形脸上中间的独眼弯成了一个月牙形,好像很开心。
这颗独眼看着好眼熟,有点像晚上在门口看到的,难道她当时看到的是这个妖怪?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突突地跳了出来,但是没有答案。
之后的世界,又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随后整个世界开始变幻,暮来朝去,春去秋来,霜凋夏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刚发芽的树苗以弱眼看得到的方式,在日晒雨淋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树洞中出生的那只松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娶了老婆也有了孩子,最后又已经老死。
从始至终这只妖怪一直坐在树梢上,三只枯萎的脚挂在树枝上。手中拿着倒不完的酒壶,一杯又一杯地饮用。手掌般大的眼珠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眼神空洞又而寂寞。
虽然时间好像也就过了十几秒钟,但是在妖怪的世界,也许那是几十年甚至过百年的光阴。
这些秉着自然规律成长的一切,慢慢地也突显出了妖怪的不一般,因为只有它是十年如一日的寿命。
这期间,云沫也一直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只妖怪的资料,可惜妖秘录里好像没有见过这只妖怪。
就在这时,原本很明亮的世界,一瞬间暗了下来。一条巨大的闪电从天的另一头打下,好像下一秒就能将天空霹成两半。
云沫吓得捂上了耳朵,而坐在树梢上的妖怪却突然站了起来,身后铺天盖地的乌云深处又打下了一条亮堂堂的闪电。
妖怪蓦地一跃而下,那么高的古树,它却像叶子一样轻飘飘地着地,落地之后又快速地在树林间奔跑。
云沫还未回过神,身子突然不受控制地站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自己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她想顽强地做一下斗争时,身子一倾。
靠,跳树。
不待她再想,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
原本已经跑得不见踪影的妖怪突然就出现在她身旁大树的枝杆上。
“山神爷爷,求求您救救玉,求求您了。”
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跪在那里,软棉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当云沫看到女孩的粉雕玉琢的脸蛋时,好看的秀眉不由微微一蹙,这个女孩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