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虎看着刘凤欣淡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酸涩懊恼,自己果然什么也给不了她,连个起码的名分也没有。这里一方面的原因是考虑刘凤欣以前的身份,牵连着前总统,他才到司令部不久,公开和刘凤欣相处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拿住了横生事端,最主要的,还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一时之间也就这么糊涂着过了。
如今刘凤欣已经有孕四个月,每日在家料理繁琐家务也无心打扮,腰身渐粗,风情渐退,只余平淡的温婉,倒是更让冯天虎有了家的感觉。
令和见冯天虎愣着,开口道:“道生,你回吧,这里离家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
冯天虎回过神,对令和暖暖一笑:“这大雪天的,天都黑了,还是我送你回吧。”说着,帮令和撑了伞,引着她往张府的方向走去。
大雪依然洋洋洒洒,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天地间一片雪白,天虽然黑了,可这雪光潋滟,周围的一切倒还是看得通透。
走了很远,两人一直无话,令和看得出道生和凤欣姐应该是有夫妻之实,但却没有宣之于口,想来其中有些难言之事,她也不好多问。冯天虎平时虽能言善道,可对着令和,却不愿说些无关痛痒的虚假托辞,便也一直沉默着。
气氛无端的尴尬,终于,冯天虎干咳了两声,开口道:“令和……我跟凤欣的事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她平时自己在家也是孤单,你有空多过来坐坐……她人挺好的,也简单,你们俩应该能说得上话。”
如此直白的话倒让令和也轻松了许多,她柔柔一笑:“道生,还记得你跟我说的话吗?我一直记得很清楚,你说人要跟着自己的心才会快乐,那如今我也对你说,不管你和凤欣姐过往如何,有何难言之事,只要你们现在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意,那我就祝福你们。”
冯天虎闻言有些沉默,他不知道他现在的选择是真心的想要,还只是在为以前的作为赎罪,亦或两者都有。他对刘凤欣是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太复杂,一开始掺杂了利益,后来掺杂了愧疚,无奈,怜悯,同情或者更多,多的连他自己也辨不清到底哪一样是最主要的。
“自己的心……也许这世上最难看懂的便是自己的心了……”冯天虎语气飘忽,透着无奈,雪花偶尔落入他浓密凌厉的眉峰上,很快便被他呼出的热气融化,只留下细小晶亮的水珠。
令和转头看他,眼光清亮如昔:“虽然刚才只是匆匆一见,寥寥数语,但是我能看出凤欣姐是个很好的女子,对你也是情深一片……你若暂时看不懂自己的心,那就好好珍惜吧,如果不能好好珍惜,那就是你自己蠢了,小心以后追悔莫及!”说罢,令和冲他顽皮的一笑。
“你一个小丫头懂这么多真的好么?”冯天虎转头看见令和顽皮的笑靥,一脸怜爱的责备,伸手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令和被点的一脸委屈捂住额头:“什么人啊!人家好言相劝,非但不领情,还动起手来……还是孔夫子说得对,小人难养啊!”
“诶,你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啊!……”
两人说笑着,不知不觉到了张府门前,看着令和进了门,冯天虎便转身往自家走去。
回到了那处宅子,刘凤欣还是安然的给他开了门,帮他脱去大衣,打理好他身上的残雪,便叫他净手吃饭。冯天虎有些意外的看着刘凤欣,原以为她定会询问或者哭闹,可是她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往常。但是再细看看,她双眼微红,白皙的小脸上也有些发涩,应该是哭过的。
刘凤欣正在餐桌前摆放着碗筷,冯天虎缓缓走到她身后,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柔声说:“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我跟你说过,我以前就是个小叫花子,从出生就跟着爹娘到处讨饭,后来,爹被抓了壮丁,娘带着我逃到了陕西,我十多岁